这是威胁、恐吓,更是□□裸的施加心里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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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县丞虽然年轻,但他的生活十分有规律,让所有人都十分省心:早上起来用过早膳,带着自己养的鹦鹉去园子里溜一圈,练几张大字,然后吃午膳;吃过午膳后则是去书房看书,累了就午睡一会儿,然后去用晚膳;用过晚膳后,带鹦鹉去园子里走一圈,沐浴更衣睡觉。
具来报的是锦衣卫口述,今日早膳他们守在房间外边的人久久没等到薛县丞起来用早膳,心觉不对,然后推开房门就见着已经僵死在地上的薛县丞。
根据验尸结果,薛县丞乃是被毒死的,而且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偏偏锦衣卫检查过房间,从茶壶里的茶水到熏香,全部都没有问题。
因为薛县丞算是死在陆平川的眼皮底下,所以陆平川气得咬牙,虽是第一时间令人翻查帐册下落,自己却还是带着王恒之等人亲自去了薛县丞的房间,重又查看了一遍。
他一边思忖一边开口说道:“应该是早上,姓薛的披了件外衣从床上起来,走到桌边给自己倒茶,喝完那杯茶,他就中毒死了。”陆平川指了指桌边的尸体,淡淡道,“所以他是直接从椅子上滑下去的,手上的茶杯也碎了……”
王恒之点点头表示同意,又问道:“茶杯检查过了吗?”
陆平川点点头:“我让人把那个被摔碎了的茶杯拿去检查,茶杯上确实有毒。”他语气沉静却又带了一丝疑惑,“但是,桌子上整整六个杯子,除了那碎了的那个茶杯外,其余的茶杯全都没有毒。那么,凶手又是如何确定薛县丞一定会拿起那个有毒的?”
王恒之也蹙眉想了想,轻轻道:“或许应该从凶手如何在茶杯下毒着手查起——要知道,薛县丞房中的茶具都是经过你们锦衣卫的手,确定没有问题才摆在那里的。“
陆平川闻言亦是沉吟起来,随即不免摇头苦笑了一声,薄唇上含着冷冷的自嘲道:“......被你这样一说,我都快要怀疑——究竟是我手下的锦衣卫出了问题,还是薛县丞忽然想不开,自己往杯子里投毒自尽。”
除了陆平川他自己,旁的人可不敢说这样的话,屋中静了一瞬,谢晚春也低下头细思起来。
忽然,那挂在架子上的鹦鹉不知被戳到了哪一根神经,忽而扑腾了一下翅膀,尖着嗓子叫了起来:“王八蛋!王八!”
屋里的几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谢晚春看了看那只鹦鹉又看了看自己手上提着的王八八,想着这一鸟一龟说不得还有些犯冲。而笼子里的王八八则是恰如其实的翻了个身,仰面躺着,四脚朝天,露出白白的壳,绿豆似的眼睛似乎与屋子里的鹦鹉对视了一下。
鹦鹉的翅膀扑腾的更厉害了,眼见着就要从架子上飞过来了。
适才一直想事情的陆平川总算反应过来:这里除了他和王恒之还有谢晚春这么一个闲杂人等。陆平川连想都不想,眼疾手快的把谢晚春给推了出去,直截了当的道:“此处并非郡主该呆的地方,请回。”
谢晚春眨巴眨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求助的看着王恒之。结果王恒之权当没瞧见,聚精会神的低着头端详着桌底下湿了的那条地毯。
陆平川则是直接抬手关上了门。
谢晚春气得不得了,索性也不管了,提着王八八就去逛园子,如今正是六月里,院子里郁郁葱葱,倒也算得上凉爽清新,白色的玉簪花已是开了几朵,一眼望去花苞娇嫩,莹白如玉。
谢晚春瞧着十分喜欢,忍不住弯了腰准备折一支来,忽而听到身后传来有人轻轻的唤了一声:
“夫人是要折花吗?”后头跑来一个白净清秀的丫头,小小声的道,“这边的玉簪才刚开,都是花苞呢,另一边的玉簪开得更好,我带您去吧。”
谢晚春虽然是折别人园子里的花被抓了个正着,但一点羞愧之意都没有,很快便端出从容的模样点了点头:“好啊。”她打量了一下那个丫头,顺嘴问道,“你也是这府上的人?”
那小丫头低着头,声音低低的:“是啊,我叫梅香。”
谢晚春闻言便又问了一句:“我听说你们府上的下人都已被遣走了,怎地你还留在这里?”为了保证安全,锦衣卫应该已经把所有的下人都遣走了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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