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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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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到陆安之重义,可以付出性命。

亦不重要,他不能算是陆安之的牵挂。

思及此,风止忽然有了念头,陆安之不怕死,不惜命。那便令他生了牵挂,有了不舍就是。

陆安之闻言不应声,他全身气力都用来克制酒气,也无暇应声。

风止见他忍的痛苦,索性道:“前面就换马,你也不必忍了。”上了三辰宫,酒气肆意也无妨。

然陆安之照旧不应,两人换了马,他便是在前头疾驰。若非风止马术还算精湛,非得被他甩得没了影。

及至三辰宫。

陆安之默然抬头瞧了眼殿前的“日”与“月”,整个人蓦地松弛下来。却是因着紧绷太久,身子忽然失了支撑,险些跌倒。

风止忙过来架住他,扶着他便要往正殿去,不妨陆安之忽然抬起头,直直地望着那“月”字,便要往里走。

风止只得生生往回拽,一面同他道:“那边不是你的居处,走错了。”

陆安之愣住,他全然放松下来,脸上便染了酒后的酡红,面色也再不是先前的苍白。一眼便知,是饮了酒。

还有些迷蒙懵懂。

他颇是仔细地看了眼“月”,又看向正前方的“日”,自以为正经道:“没错,就是这儿。”

风止无奈地翻个白眼,耐着性子道:“你去那做什么?你不住那。”

“我知道。”陆安之甩开他的手,另一边月折知晓陆安之回来,也要伸手去扶他,被他灵巧躲过。

他凝着那“月”字,自个低声咕哝着:“我当然不住这,我找林卿卿。”

话音一落,一旁的月折与风止面面相觑。

这酒果真是喝不得,一口也不行。

陆安之不能饮酒之事,知晓的人不多,月折勉强也算一个。由此看着眼前这情形,便是迅速懂了。将陆安之交由风止,便是处理了周遭之事,免得宫内有仆人或是丫鬟近前。

风止索性摇了折扇,悠悠然凝着那身姿不稳之人:“你找她做什么?”

“我答应过她,今日要与她讲《兵法奇谋》。”

风止嘴角一抽:“她一个千金小姐,看什么兵法?”顿了顿,又是惊异道,“不对,你同她讲这个做什么?你什么时候给她讲课了?”

“你闲的?!”

陆安之不应,只晃着身子往月字殿走。风止不能全然放心,只得在后面悠悠跟着。

一面跟,一面努力憋着笑。这眼珠子滴溜溜转,瞧见门口那处疾步而来的人,登时有了主意。

林卿卿知晓今夜陆安之要醉酒,知晓他或许还会闯进她的房。遂一直没睡,直听得外面有了动静,方才急急奔了出来。

陆安之身子不稳,如从前一般,脸颊泛了红,走近些,方能嗅见微弱的酒气。

他忽然定在原地,直直地看着她,眸子黑白分明,专注且执着。那般认真的模样,似孩子般无辜地凝视,竟不像他。

林卿卿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转眼看向风止,风止立时双手负在身后,道:“陆安之要来找你,我可是拦不住。今夜,便拜托林小姐了。”说罢,便是头也不回地离去。

林卿卿愣住,迟疑了下,预备去扶陆安之的手肘,不妨他倒有自觉,晃晃悠悠的便往里走。走过前厅,越过屏风,便是径自躺到了她的床榻之上。

此般情景,同林卿卿走过的那一世,竟是一般无二。

只是这一次,林卿卿不会再手握簪子,想要刺伤他,好逃离这里。

林卿卿看他就那般直愣愣地躺着,预备走过去为他将被子盖上。正好月折走来,便是问她:“可有醒酒汤?”

月折进门看了一眼,立时撤回去:“我问过风止公子,公子只喝了少许酒,睡一宿约摸就好。”

“不用醒酒?”

“不用。”

陆安之醉酒的模样太过明了,林卿卿不大放心,但瞧着月折一脸无谓,便是不再多问。

她走至内室,拿过内侧的被子给他盖上。床上之人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忽然抓住她的手腕,薄唇启合,含混不清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林卿卿想着他应是说些没甚意义的酒话,顿了会儿,到底是侧过身,凝着他的眉眼从未有过的安宁,戾气全无。

她低声问他:“你说什么?”

“林卿卿。”

陆安之忽然轻声唤,嗓音低哑,似附在耳边轻咬。

林卿卿蓦地一震,从前他酒醉便是这样唤她,吓得她浑身激灵打颤。这一次,林卿卿再次听着,仍觉得骨头发麻。

她下意识就将手往后抽,陆安之落在她手腕的力度偏又大了一分。

而后照旧呢喃着:“卿卿,卿卿呀……”

这般杀伐冷厉之人,林卿卿瞪圆了眼睛望着他,确认这样暧昧不明的声音出自他的口。

良久,林卿卿方才咽了咽口水,低声反问:“你叫我什么?”

“这名字不好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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