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间?”
“是,这两天住宿都是满满当当的……”正说着,电话里听到有人在问什么,老板也着急需要一个明确答复,“前台来人了,你们要不要那间房?”
“麻烦了,先订下。”言隽立即做下决定。
一番折腾,最终还是回到酒店,并且从两间房变成一间房。
“这天气预报一点都不准。”司婳坐在沙发上,刷新最新的天气预报,只看到零下温度越来越低。
谁能预料有车翻沟里,拖延时间,直到大雪封山。之后的时间里,他们都刷了好几遍,没能再找出空房。
“今晚只能将就了。”
这间房是两层,一楼有沙发,旁边的旋转楼梯接连着阁楼,大床在上面。两人一上一下,其实也不会太尴尬。
“你去上面睡床,我睡沙发就好。”司婳坐在沙发上,不打算再挪位置。
“怎么能让女孩子睡沙发。”
“不用那么讲究,这沙发你脚都伸不直。”言隽很高,她看一眼就知道,这沙发不够他躺。
“你忘了,我跟你讲过那些故事,比这更恶劣的环境我都待过。”
是哦,还有那么多未完成的故事,很难想象这个外貌气质都近乎完美的男人,是否有过狼狈的样子?
大约是今晚时机不对,司婳没心思去追问故事下文,言隽也没主动讲起。
“因时而异,我没有那么娇气,就这么说定了!”司婳直接掀开毛毯,先躺上去。
见她这般,言隽稳定不动的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提醒她,“现在才六点钟。”
还没吃完饭,抢到位置也不可能现在睡觉。
-
大约七点,两人去了楼下餐厅,回来之后言隽接了通电话,时间较长。
司婳只能玩手机。
待言隽挂断电话回来,谁都没有先开口。
无人聊天时,房间过于安静。
司婳坐在旁边轻轻摆动着双脚,忽然想起什么,起身把行李箱拉过来,放到地上打开,“对了,我画了一幅画!给你看看。”
她用两天时间完成那副素描画,既然是两人共同所见的风景,她不介意跟言隽一起分享。
司婳很快将素描本拿过来,递给言隽。
言隽双手接过本子,低头看着铅笔勾勒出的雪景图,久久未言。
司婳不安的扣着手指,不太明白言隽这是什何意?既没有像某些朋友那样看见画时先夸好看再夸她厉害,也没有在看过之后点评。
她随手绘出的一幅画,需要看这么久吗?是看不懂还是在想应该怎么回答她才是合理的答案?
不怪司婳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起初认识贺延霄的时候,他总是鼓励她坚持自己的梦想,不要随意向父母妥协。后来才发现贺延霄并不爱欣赏那些艺术,她的分享欲望也逐渐减少,几乎很少在他面前提到画画。
刚才的行为确实有些冲动,随手画的东西还迫不及待拿出来给别人看,未免也太丢人了。
司婳搅着手指,想着怎样打破凝固的气氛。
正欲开口时,言隽忽然出声,“有个不情之请。”
“咦?”有什么是需要言隽请求她帮忙的吗?
言隽稍微停顿,抬眸看着她的眼睛,诚恳询问道:“可以把这幅画送我吗?”
“你要这幅画?”司婳怀疑自己听错。
“它很漂亮,值得收藏。”言隽双手握着素描本,示意友好,“就是不知道司小姐肯不肯割爱了。”
一番不算评价的回应从侧面把那副画的价值捧得很高很高,司婳欣喜不已,“你喜欢的话,就送给你。”
“谢谢。”言隽致谢后,手指着右下角,“可以在这里留个名字吗?”
“等下,我去拿笔。”司婳立即回道,转身时,胳膊忽然被人握住,听他说:“我这里有笔。”
言隽从背包里取出一只钢笔,笔身宝蓝色,笔盖夹子镀银。
“你还随身携带钢笔?”平常很少见到有这个习惯的,司婳有些诧异。
“钢笔么……”言隽转动着笔盖,取出递给她,顺口回答:“算是我最喜欢的书写工具。”
没有之一。
比起其他便利的书写工具,钢笔对于喜欢练书法的人更友好,笔尖的粗细、运笔力道的轻重以及着磨色彩,运用得好,写出一篇漂亮的钢笔字也能令人赏心悦目。
司婳握着笔,认认真真写下自己的中文名,字迹很工整,从小到大有套固定模式。
“字也很漂亮。”言隽夸赞到。
“你的字比我的好看多了。”那张纸现在还被她夹在某本书中。
两人谦虚相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商业互吹,不知怎么就从钢笔谈到书法,司婳很好奇,“你学过书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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