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纪子懿刚用完洗手间还没出来，隔间门外传出了说话声，外面一个女生边哽咽着边和另一个女生说：“晓棠，我观察过陈君瑶，她领着贫困补助，可是她的吃穿用度根本就不是一个领贫困补助学生该有的样。苹果出了新品手机她立刻买了，课间用化妆品补妆时，我看到化妆包里的东西都是大牌，她怎么敢申请贫困补助？”

“林歌，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你……”

“寒假时债主敲门，我才知道我爸爸欠了多少钱。我一直以为自己家家境算不上很富有，但至少正常生活没有问题，可是听到他欠下的天文数字，我觉得，自己的后半生都完了……”

周晓棠递了纸巾给她，拍了拍她的肩。

“我本来不想申请，自从知道我爸赌博欠钱后他再也不掩藏了。之前给我交学费的原来是奶奶，我爸是管她要的钱，现在奶奶还在帮爸爸还钱，他自己也在还，所以我的生活费都是自己挣，多了哪怕一两百块没用我都给家里寄去。实在是这几个月过得艰难，再加上看到陈君瑶那样大手大脚花钱，所以我想申请贫困补助。”

顿了下她继续说：“可是辅导员却和我说陈君瑶是真的家里有困难才申请。我不知道是辅导员帮她说假话还是他也不知道……”

林歌再也说不下去，只是不停地抽噎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们才出去。纪子懿看着手中录下的音频，凝视良久后推门走了出去。

这天早上，纪子懿刚准备进教室的门，等在外面的陈君瑶一把拉住她往楼梯间走去。

才刚到，陈君瑶用力推了一下她，压低音量说：“你有病吧纪子懿，去辅导员那儿乱说什么。”

纪子懿抬手推了回去，拍了拍自己被她碰过的肩膀，说：“有没做过自己心里有数。”

“那关你什么事，你这么爱当和事佬？你他妈不看看自己穿的裙子，那么短，谁会猜到你来上课？骚成那样，臭婊子！”说着，她又要推回去。

纪子懿一把拉住她的手说：“是不关我的事，就是看你不爽你能怎么办？”

“你！”陈君瑶冷笑了声，说：“装什么呢，平时没见你多善良，你装什么呢！”

纪子懿懒得理她，径直走了出去。她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也不爱多管闲事，只是听到她有个和自己一样的赌徒父亲就动了恻隐之心。

陈君瑶自然没有善罢甘休，但是她的报复也很阴损。

学习委员吴莜一路小跑着赶上纪子懿时，她已经快要走到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