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码归一码,单以萧弋现在这种吃个饭都让人胃疼的狗脾气,若是同床共枕,对方指不定还有什么法子折腾自己。
身子骨弱且刚刚穿越,他真的急需一场深度睡眠好好休息。
然而,老话常说,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初来乍到的沈裴,到底还是低估了某人对细小情绪的感知、以及不定时发疯的神经程度。
没有任何交代、也无需任何借口,身着金绣红衣的男人倏地回身,笑眯眯地看向沈裴:“恭送?朕可没说要走。”
“更深露重,今晚就在这儿睡吧。”
故意的!这混蛋绝对是故意的。
三伏天哪来的更深露重啊喂?
反倒是先前略显失望的春桃偷偷向沈裴递了个惊喜的眼神:尽管陛下他确实如传闻一般深沉莫测,但虎毒不食子,在这深宫当中,还是要有个孩子傍身才算稳妥。
瞬间看透对方所想的沈裴:……
抱歉啊,硬件受限,他就是想生也生不出来。
所幸萧弋身上那些奇怪的毛病并非伪装,一心认定沈裴是女人,他压根儿没有要对方伺候的意思,只自顾自地沐浴上了床。
鸦雀无声,负责布置寝殿的宫人鱼贯而出,指尖点向床边一方软塌,萧弋虚虚闭眼,懒洋洋道:“离朕远点。”
“你就睡这儿。”
强忍闷热在里衣内缠了几圈布条的沈裴:……好个王八蛋。
没人看着就暴露本性啦?有能耐你倒是装到底啊?
“皇后委屈?”迟迟没有等到身旁人回话,萧弋微微睁眼,“还是说,你更想睡朕的龙床?”
你的龙床?
那明明是我的睡榻才对。
默默在心里扎了几十次名为萧弋的小人,知道对方有病的沈裴扬起微笑:“臣妾并未。”
随手抽掉头顶松松挽住发丝的白玉簪,眼皮发沉的青年偷偷打了个哈欠,相当自觉地背对着萧弋躺下。
登基以来头一次在这个名存实亡的后宫留宿,本就常年失眠的男人听着殿内清浅平缓的呼吸声,愈发觉得聒噪恼人。
凭什么?凭什么除了他以外,每个人都能睡得安稳?
尤其是对方身上那套明黄色的里衣,更让他想起许多不好的事。
日复一日的夜不能寐早已让他的眼底遍布血丝,白日里不显,这会儿在幽幽烛火的映衬下便显得格外骇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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