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房门一关,彻底隔绝掉所有的声响。
季云淮踱步出来,试图忘记家里突然多了个人这么一回事儿。
走到浴室,换洗的衣篓被湿掉的红裙子占据。
薄幸月家世显赫,从少女时开始,身上穿的衣物最少上千,动辄上万,不过可能是衣服多的缘故,她对这些不怎么在乎,觉得怎么揉|搓都无所谓。
洗完澡,薄幸月只把贴身衣物拿去烘干了,这条裙子被遗忘在一角。
季云淮拎起裙子,将之放进烘干机。
不得不说,原本冷淡的寂寥因为薄幸月住在这儿的一晚上陡然间蒙上一层烟火气。
冲完冷水澡,季云淮从浴室出来。
他摁亮手机看时间,发觉已是凌晨。
季云淮在沙发上躺了会儿,将薄毯盖在身上。
一般来说,为了作战任务或配合训练,他入眠得快且睡眠轻。
可今晚在软绵绵的沙发上,不知道是不是空间小,手脚舒展不开,他的状态简直是辗转难眠。
回忆与现实不断在眼前排列交叠,季云淮一时间毫无困意,干脆起身来到阳台。
望着疏星几点,脑海里冒出的场面全是有关薄幸月的。
少女时喜怒娇嗔,分手前的决绝,在北疆时勾人的妖娆,以及今晚说心底的名字一直是他的虔诚……
咔哒一声,打火机跳动起一簇火苗,霎时间烟雾缭绕在阳台上。
直到将近日出的时刻,天边泛起鱼肚白,有微弱的金灿光线透过云层洒下来。
虽说现在是在家休养,但这些天他闲不住,每天早上都会去楼下跑步锻炼。
简单套上衣服后,季云淮下楼走了几圈,顺带着买好了早餐。
一身灰白的卫衣,帽绳垂在胸膛前,清朗的少年气息浓重。
薄幸月推开房门出来,宽大的衬衫被她睡得凌乱,长发柔软地垂在肩头。
“这是什么?留给我的早餐么?”
桌子是几份包装袋,有加了辣油的小面,也有素淡的白粥,配了份小笼包。
季云淮眉目松动,正经起来,气场凛冽严肃:“你先吃,我得出个任务。”
一旁印着logo的袋子里装的是她价值四位数的裙子,能看见还被人叠得整整齐齐的。
平时她在医院工作忙,早餐一般随便吃几口喝一杯咖啡完事儿。
但今天早上,季云淮带回来的早餐很大程度上激起了她的味蕾。
薄幸月吃着可口的早餐,不免去想,要是他家里没有烘干机,她的贴身衣物就要遭殃了。
总不可能让季云淮专门去买吧。
想想也是挺羞耻的。
薄幸月出发去了医院,与此同时,他也换好了制服抵达现场。
要进行的是排爆任务,据前方传来的消息,很可能是杀伤性极大的某类炸|弹,所以队里才会派有过相关经验的季云淮过来执行。
周围已经被警戒线拉好,季云淮蹬着军靴,撩起眼皮,煞是威严地说,“让开,我来。”
时间正值上午九点。
薄幸月坐在办公室,鼠标下落,察看今天预约的信息。
忙碌了一天,趁着下班,她腾出空隙时间察看到了微博的同城热搜。
说是在星澜广场发现有炸|弹,已经出动了武警特警力量平息。
照片里,正是现场记者抓拍的图。
点开图片放大,里面正是季云淮的脸。
男人身姿颀长,制服加身,侧脸轮廓硬朗分明,成为一群人中最吸睛的存在。
直到下班时分,钟灵哈欠连天地打来了一通电话:“月亮,我一觉睡到现在,你昨晚……”
薄幸月知道她想为什么,漫不经心道:“在季云淮家里睡的。”
钟灵没忍住,感慨了一句:“你们……做了没?”
“我睡床,他睡沙发。”薄幸月这句话彻底打消了她脑子里那些颜色废料。
“哦,那行吧。”钟灵亢奋的高昂嗓音一下子回落,“季云淮上辈子肯定是个忍者神龟,要不然软玉温香在怀,怎么这都忍得住——”
忍者神龟么?!这比喻真的给她逗乐了。
后面几天薄幸月都是值的夜班,这段时间季云淮出院了,但还有个全方位的复查。
虽说他们军区有专门的医院,但当时是就近选择了普仁医院,复查这一项还是回普仁做比较好。
薄幸月联系了前台,小护士确认后给他发送了复查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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