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幸月点点头,表情闪过一丝不易捉摸的落寞,“老板还问我们是不是还在一起?”
季云淮擦干净手上的水渍,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冽的声线蕴着万分的坚定:“那你得告诉他答案了。”
告诉他,即使跨越了六年的遗憾,但她依然坚定地奔赴向曾经的少年。
跟他在一起,做什么都是踏实的。
薄幸月想起什么,眼睛里浮动着细碎的光,跑到卧室一通翻找。
“我这里还有我们的毕业照。”她跟着季云淮坐下,目光逡巡,指尖落在那一抹清隽的身影上。
在一众拥挤的人潮里,就他异常出挑,是最为显眼的存在。
少年五官精致,身姿挺拔,如松如柏。
让人想把他藏起来。
“对了——”
薄幸月将顺带拿过来的那份卷子抽出来,铺平在他面前。
仍旧是那张满分的数学卷子,试卷最顶上写着他的名字,旁边则是少女肆意的字迹。
高中时,他总是这般任由少女闹,不厌其烦地给她讲题。
薄幸月找了支黑色水性笔,认真地握着笔在试卷上写着什么。
起先是两个名字,“薄幸月”和“季云淮”,而后她在名字两边的空隙添了几个字。
——“属于季云淮的薄幸月。”
第47章 47“报告首长,我女朋友。……
47念你入骨
——
一行字写完, 仿佛尘埃落定般。
——薄幸月是属于季云淮的。
仿若冥冥之中,百转千回,起点和终点都是他。
季云淮看着那行字, 无端的酸涩感四溢在胸腔。
他也是今晚听了钟灵说的那些话才知道, 这么些年,她过得有多不开心。
好似置身于空荡荡的地狱, 没有来路, 同样没有尽头。
一向的,薄幸月是个很少展示自己脆弱感的人,今晚也是头一回在他面前泪如雨下,怎么哄都止不住。
望着窗外没有边际的雨,季云淮甚至在想, 她这场泪真是跟江城的夏时雨一样, 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滚落到他的手背。
灼烫着肌肤, 也荡涤着灵魂。
那一层伤口的疤痕覆在时光的洪流之下, 但不代表它被磨平了。
甚至很多个午夜梦回,爱恨交织,是一想到就会坠入深海溺毙的存在。
过去, 他们都维持着自己的骄傲, 都喜欢自以为地去揣测一些事情,都在不成熟的年纪里, 做过大大小小任性的决定。
以后,都别做个擅长告别的人。
他也不能经历第二次失去了。
“我也是属于你的。”季云淮握过她的骨节,紧紧扣牢,柔声的话意里是莫名让人安心的底气。
薄幸月收起笔,听到了时钟转动的滴答声。
说起来, 大院的这套房子还是她童年时住的地方,之后薄耀舟名下有数套房产,她还是喜欢住在这儿。
时不时会想起来母亲曾在弹过钢琴,曲子悠扬,她便随之哼声附和。
但现在,她慢慢相信,一切都会变好的。
重逢后,薄幸月不止一次冒出这种念头,季云淮怎么能对她那么好——
总是给她托底,无条件地纵容,哪怕被挑拨被教唆,他仍然站在她这边,坚定不移。
沉默半晌,季云淮整理好衬衫,淡声交待:“过几天我要回部队一趟。”
薄幸月对他的职业早有准备,聚少离多才是常态。
她收敛好神色,认真问道:“好,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北疆那边有点儿事,处理完就回来。”季云淮在心里算了下时间,给她答复,“可能下个月。”
薄幸月将手腕的橡皮筋摘下来,递到他的掌心,眼眸沉沉,“那你把这个戴着。”
这样似乎是代表,他也是属于她的了。
薄幸月神色一扬,趾高气昂道:“谁让外面觊觎你的人太多,我也得防着点儿,是不是?”
她娇纵惯了,居然让人觉得说什么都是占几分理儿的。
临走前,季云淮站在门口,单手抄兜,浓黑的眼眸里满是闲散,“薄大小姐,麻烦你过来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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