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爬上她的耳廓,像是一团下坠的烟云。
奇异的触感不断蔓延,薄幸月咬着下唇,双颊汪着一抹显而易见的纯媚。
薄幸月本来就不是偏清纯的长相,很多人对她的第一眼印象就是媚,再多看几眼,就会觉得对这株人间富贵花臣服沦陷。
少女时的薄幸月就是如此,招摇而又光芒肆意,仿佛那些光明与美好,天生就该与她为伴。
季云淮停下进攻的指尖,哼笑一声,目光灼灼地投落在那一片晶莹上。
薄幸月脑子轰得一声,跟个鸵鸟似的,将莹白的脸颊埋进枕头里。
毕竟是头一回经历,再怎么坦率,究竟是羞赧的,挡不过季云淮的强势的攻势。
那双曾经握着钢笔写出过满分答卷的手,抑或是把着枪,射击出五十环满分成绩的手,此刻为她做着最隐秘的事情。
他偶然蹦出来的几句话都能令她昏昏然,战栗甚至沉溺。
要命了……
陌生的潮流成股涌来,深色的被单上,她圆润的指头蜷缩着,再也控制不住,呜咽一声。
薄幸月整个人如同悬浮在空中的楼阁,只要一不小心,就会从高处落下,悉数崩塌。
季云淮贴过来,乌黑的发茬刺着她雪白的肌肤,痛麻感交加。
埋首下去,掀起更深层次的浪潮。
他们如此亲|密,仿佛这么多年从未走过分岔路,也没有那些埋没于岁月中的遗憾。
窗外,蝉鸣刺耳,为这样的夏夜增添些许吵闹。
灯光霓虹不歇,月光朦朦胧胧如轻纱洒下,盈满房间。
薄幸月抬手,像抱到了一轮太阳,有关他的炽热,深深烙印在心头。
薄幸月的眼里碎波荡漾,拿手推拒着他的胳膊,奈何力道完全比不过,做再多只是徒劳。
在男人的力量面前,她些许的反抗不过蚍蜉撼树,换来的是他骨子里的绝对掌控。
身体仿若被卷入了漩涡急流,如一片落叶,难以把控前行的方向。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怎么哄都收不住。
起先她咬着唇在收敛,后面则是彻底抑制不住,溢出不平的气息,不再挣扎了。
直到牙关都在打颤,薄幸月从喉咙挤出来的嗓音破碎,“季云淮,够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一场暴雨,冲刷着街道上的树,将叶面洗得翠绿,飞驰而过的汽车压过水花,室内的时钟不停歇地拨动着。
红尘世间,只剩下她与他尽情相拥。
薄幸月从余韵中缓过神来,视线空濛得厉害,嗓子也干到发哑。
季云淮啄了下她曳着粉的眼皮,起身将人抱至浴室的洗漱台上坐着。
薄幸月从冰凉的洗漱台上跳下来,听到了他开水龙头的声响。
季云淮从后拥过来,捉住她的手,打着洗手液,一遍遍洗干净。
他知道她的癖好,身为医生特别爱干净,所以服务周到得没说话。
说好了伺候她,季云淮真跟伺候大小姐一样,只让她舒缓了,小腹的那团火没处消解。
之后他估计是又得淋个冷水澡才能堪堪入睡,纯属折磨自己。
淋浴间内没空调,像在蒸笼里,淡淡的薄荷气息扩散地愈发明显。
对着洗漱台的镜子,薄幸月终于抬眸看了一眼。
镜子里的女人唇红齿白,耳朵红得要滴血,一看就是抵达高峰后还没平静下来。
她用冷水拍拍脸,试图赶走那些缱绻的念头。
客厅处,季云淮拉开冰箱门,从中挑了瓶冰水。
冰雾贴附在瓶身,他喝下含着碎冰的水,胸腔起伏着,方才让燥热消下去不少。
薄幸月终于从浴室出来,就是穿着的短袖被揉皱得不能看了。
她低声嗔怪道:“你那么用力干嘛?”
那种力道,都快把她揉入骨髓了。
季云淮选好瓶盖,唇边有亮晶晶的水意,挑了下眉梢,声音很沙:“薄大小姐,这是对我的服务不满意了?”
换做别的小姑娘,肯定要被撩得面红耳赤。
薄幸月不太愿直面这种问题,故意装作比他淡定,双手抱臂,盛气凌人道:“还行吧。”
“意思是不够?”季云淮故意逗她,捞过睡衣扣好,眉眼处敛着一如既往的少年气。
薄幸月:“……”
行,他再也不是少年时一被撩就会羞涩到耳赤的少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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