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采用轮班制,没有跟疟疾患者近距离接触的时间里,她就负责整理药品这些轻松活儿。
直到某一天中午,薄幸月在医院值班室,收治了一位感染了疟疾,且已然昏迷的中年男性。
由于患者始终高烧不退,意识不清,她初步判定是重症型的感染,立刻向苏医生上报。
苏医生马不停蹄地组织相关医生展开会诊,表情严肃道:“确实是脑型疟疾,情况不容乐观,这两天辛苦各位。”
薄幸月是第一名接待这位患者的医生,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他的主治医生。
连轴转了两天后,病患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
她明面上没说什么,可内心复杂的情绪拧成一团乱麻,到底是庆幸的。
庆幸又挽救下一条性命。
等到病患的情况基本得到治疗并稳定下来后,苏医生专程把她叫过来。
她笑着说:“小薄,这段时间你辛苦了,也不能总是让你在一线这么累着,关于疟疾知识的讲座我想交给你来完成。”
薄幸月没什么异议,服从道:“好,没问题。”
从一线退下来,她也一直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儿,顺带整理着讲座要用的资料。
讲座讲完后,不少华人还专程感谢他们,薄幸月耸耸肩,应对得自如:“我们是医生,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其实,穿上白大褂,他们也是生死场上的战士,不比真刀实枪的战场轻松。
男人听完她这番话后,热泪盈眶地说:“祖国不会忘记,谢谢你们,真的谢谢。”
一切看起来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当晚,薄幸月翻看完手头的资料,躺在酒店的床上,想了想,还是给季云淮打了个电话。
本来不报多大希望的,他在这儿的任务忙,有时候信号差,一时间联系不上也是常态。
过了十几秒,电话那头居然接了,低磁的嗓音透过钻入耳廓:“找我?”
不同于他平时说话时的冷冽,而是笃定的、温情的。
薄幸月捏了捏耳根,直白道:“我明天有空,能来你们营地找你吗?”
好不容易来到a国,两人见面的次数却屈指可数,但无论工作有多忙,心底一直是会留出点儿角落要记挂彼此的。
“可以,我来接你就行。”季云淮顺着话题问,“你们忙完了?”
薄幸月扬唇说:“我现在就负责一些科普讲座,任务比之前轻松点儿。”
季云淮轻声笑了:“我们薄医生辛苦了。”
薄幸月将被子扯过,蒙在脸颊上,心情早就飞扬起来,“明天见。”
他不轻不重地嗯了声,淡声说:“晚安,月亮。”
约定好时间后,薄幸月就让医疗队的专车接送司机送自己去中国维和军营那边。
车停后,她稍稍打量了几眼,蓝色大门的门口有牌子写着中国维和军营的字样,威严又庄重。
抬头去望,鲜红的旗帜迎风招展,阳光是一如既往的明媚。
维和的军人们穿着统一的作战迷彩服,昂首挺胸,站姿笔挺,可以说是相当吸睛了。
季云淮从另外一个方向走出来,脸部轮廓硬朗,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笼在她脸上:“看什么呢?”
“看你们这儿还有没有比你更帅的小哥哥啊。”薄幸月故意挑衅,那点儿骨子里的妖娆又情不自禁地露出来。
季云淮军靴蹬地,利落飒爽,离她不过几步的距离。
他俯身过来,放低了嗓音,警告说:“薄幸月,你敢。”
薄幸月霎时间笑倒在他怀里。
果然还是之前那个病态又独占欲爆棚的少年。
她稍稍逗一逗,他所谓的清冷隐忍便会逐渐崩塌。
风拂林梢,树叶被吹得呼呼作响,斑驳的光影笼罩着亲密无间的两人。
“你头发比上次长了很多。”她踮脚,用手指去揉了揉他的发丝。
不像是之前短寸那般扎手,可能是忙于任务,没怎么理发,发丝浅浅地覆在眉骨上方,揉起来手感还挺好。
季云淮眸光不移,任由她这么揉着,心脏蓦然软下。
岗哨都快震惊到下巴掉了,他们平时哪儿看见过有谁敢这么对季队?!
又得知季云淮还没结婚,所以一定是女朋友无误了。
随后,季云淮冲岗哨打了声招呼,介绍说:“我家属。”
很快,这个消息在岗哨轮班后,传遍了营里。
此刻,当事人还毫不知情。
“我们中午去你们食堂吃饭吗?”
“食堂里没什么特别的,薄大小姐得忍一忍,这边就这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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