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颗废掉的棋子,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自取其辱。
“阿姊,这是我今生,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
“兮儿...”沧云暖上前来,想靠近她,却只见仙子手中蓦地现出一柄匕首。
刀光寒切,晃了所有人的眼睛。
她不由停下脚步,神色惊惶:“兮儿,你想干什么?放下刀子,莫做傻事!”
“呵,肋骨?真是可笑...”沧云兮摇头一笑,终是坠下一颗泪来,“今日,我便将虎骨奉还,我做我的猫,你做你的白虎,我与沧云宫...再无半点干系!”
话音刚落,只见一串血光闪过,众人还来不及反应,沧云兮手中竟已握住了一根血淋淋的骨头!...
腰背一道又深又宽的伤口,正汨汨不停地向外流淌着又红又腥的血水,一身素白锦袍霎时染血三尺。
“兮儿!”沧云暖哀叫一声。
手中带血的匕首锒铛落地,发出清越又尖锐的响声,这时,众人将才自震惊中回神。只听血珠滴滴答答连绵成雨,汇成江河,冲刷着皓玉所制的地板。
“兮儿...”素来以冷漠著称的沧云宫主,受不得这骇人血色的冲击,当即潸潸泪下。
体温因失血而陡降,沧云兮只觉得全身都在发冷,却又无比的畅意。她将连皮带肉的肋骨扔在地上,最后看了一眼御座上的天帝,随后步履蹒跚却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
那血迹蜿蜒,从殿内一直延伸至宫门外。
沧云暖似乎是回魂了,当下便追了出去,眼见妻子濒临崩溃,玄虞亦紧步跟上。
而沧云静则盯着地上那根骨头,整个身子止不住地一阵一阵的轻颤,她慢慢抬眼,看向对面的白惜月,纵使再良好的教养也压抑不了她此刻的愤怒。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白惜月,你现在满意了?你这样逼迫一个,错失了爱情,错失了婚姻,错失了整整六千年光阴的可怜人...你难道,就不会良心不安吗?”
“我...”她张了张口,到底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沧云静,是沧云宫骗婚在先,与公主无关。”孟怀枝上前来,将仙子半掩于身后。
沧云静冷笑:“孟怀枝,我与生俱来的骄傲,迫使我不能放下自尊去纠缠你,”她一指白惜月,“但这并不代表...是我输给了她!你们今日,施于我沧云宫的奇耻大辱,有朝一日,我沧云静定当加倍讨还!”言罢,随即消身而去。
白惜月却摇头苦笑,轻声问着:“孟怀枝,你说当年赤瑛琪,所看到的...是否也是这般场面?”
“月儿...”仙君揽过她肩头,劝解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今晚若不是楚离到场,沧云暖点解我们是有高人指点,不然...她今晚是决计不会松口的。”
仙子静默不语,她懂,道理她都懂。
千年难得的政治机遇,总是稍纵即逝,一旦心慈手软,临到头来,只会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但这不妨,不妨这殿中的每一个人,于无形之中,都成了一个冷血的刽子手。
“归根究底,是爱而不得酿成的悲剧,月儿,我甚至有点后怕,你若不爱我,我不会比沧云兮好过半分...”不愿仙子再自责,孟怀枝试图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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