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不断加快的心跳。与他身子的羸弱不同,他的心跳炙热有力。
良久他才放开枝枝,苍白如纸的面庞在昏黄烛火下蒙上了层暖色,有些羞赧地低下头,“唐突枝枝了。”
他声音听起来低哑,叫枝枝想到那句“君子发乎情而止于礼”,诚然世子爷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他与她靠得极近,可他举止斯文温和,叫她无法将唐突一词与他联系上一处去。
外头风声渐大,马夫时不时哼上些小曲儿打发乏味的光阴。
——
回到明微院时已临近亥时,府中只留着零零散散几盏灯等他们回来。枝枝想着楚云砚晚膳用得少,便做了碗面给他。
枝枝将今日调好的安神香放入香炉之后去偏殿歇下了。
偏殿的布置不比这间屋子差,楚云砚便随了她去。
屋子里燃着袅袅烟气,那香粉只掺了些微至香炉中,不浓不淡,香气宜人。
闻着这香气,楚云砚慢慢阖上了眼眸。
那香有助眠安神之效,楚云砚起先是眉眼轻松,而后眉头又紧紧蹙起。
一面,是枝枝坐在她面前含笑看他的欢;一面,是枝枝惨死东宫的恨。
那恨来得戚然,让楚云砚仿佛置身于一片诡谲不安中。楚云砚甚至想,他现在拥有的一切,会不会也只是他的一场梦。
“砰……”
楚云砚掀翻了床畔矮柜上的瓷瓶,他猛地从梦中醒来,浑身上下皆是五马分尸般的锥心之疼。
睁开眼,入目是一片大红,身上锦被还萦着枝枝昨夜宿过的气息。
他沉沉吐出一口浊气,取下挂在床畔的丝帕擦拭额前冷汗。
他的病,也不尽然全是装的。
如这夜间的疼痛之症,自他重生以来便有了,时常犯上一回。
他揉了揉眉心,闭着眼忍耐这疼。
——
枝枝夜里睡得不安稳,听见正殿里的声响后猛地清醒过来。
她翻身下了床,取下挂在衣钩上的外裳,用火折子点燃了那盏小灯后往正殿走去。
正殿里,漆黑一片,枝枝心中担忧,莫不是世子爷半夜里发起病来了。
她走到床畔,没有听见咳嗽声,却是听见低且急的喘声,就像在忍受疼痛那般。
小心翼翼掀开床前那薄薄的纱幔,枝枝提灯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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