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枝枝懂了。
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若殿下真想帮臣妇,日后帮臣妇照料姨娘便好了。”
一想到要离开楚云砚,枝枝竟还有些难受。再者,若陛下真的下旨让王府百余人流放,那太子帮她便是欺君之罪了。枝枝不喜欢欠人人情。而且,事情也没有定论,王府未必会被流放。
楚宁琛哑了哑,刚要再次开口时,虞槿迎着枝枝的面走来,“太子爷怎的与枝枝碰去一处了?臣妾寻了您许久。”
虞槿面上含笑,却是藏了些不喜。
枝枝后退了几步,“长姐。”
“午膳备好了,太子爷先去用膳。”虞槿没有看枝枝,亲昵挽起楚宁琛,末了才对枝枝道,“枝枝也去用膳,母亲叫厨房给你炖了补身子的汤药。”
她的视线在枝枝肚子上扫了一圈,含笑道:“你嫁去王府也有一段时日了,这肚子,怎还没点动静?”
“这事,急不得的。”枝枝想了想才答。
虞槿挑了挑眉,捻起丝帕掩唇轻笑。她说这话,是宣告主权提醒虞枝枝——她已是有夫之妇、而太子是她的姐夫,亦是想告诉太子,虞枝枝早已另嫁他人。
“好了,不是要用膳?”太子略含不耐地扫了她一眼,虞槿勾起的笑瞬间僵硬下来。
——
申时
皇帝没允她在镇南侯府过夜,而太子太子妃是要在侯府过夜的,是以申时枝枝便独自坐着马车回王府了。
枝枝喝了侯夫人盛的汤药,汤里加了安神的药物,她现下眼皮子打架,犯困了。
她手心掐出好几个红印子,可这没抵消半点困倦。
不知马车行到何处,枝枝撑不住,掐着掌心的手指松开,身子斜斜倚了下去,砰一下砸在马车窗柩上。
外头,马夫听见这声响,七拐八拐到了郊外。
他停在乱葬岗外,拽住枝枝的头发将她拖下马车。枝枝双眸紧闭,没半点转醒迹象。
马夫取下腰间别着的水壶,取下木塞,水哗啦倒在枝枝身上。
枝枝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她喘着气。
只是倦意仍重,眼皮子重得很,浑身上下都瘫软着,费了好大力气才睁开眼。
她躺倒在地,后背几乎没有知觉,月光让她看清周遭——直冲云霄的树、开得正盛的梨花。
乌鸦叫声凄厉,鼻尖间萦着花香,与另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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