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她天生不适合撒谎,话刚落音,肚子便不配合地咕咕叫了声。
枝枝登时脸颊发烫,好在夜里火光本就暖黄,她欲盖弥彰地踩了踩脚下干木枝,假装方才没发出任何声响。
楚云砚捏着细长木签在枝枝眼前晃晃,含着笑意道:“傻枝枝。阿六去猎野鸡了,又不是没得吃。你我之间的关系,哪还需要客气?”
“不饿。”枝枝低着头。
这几分安宁平静不过维持了片刻,下一瞬,枝枝眼前烤好的鱼“啪”地打落在地,扬起灰烬尘埃,一声闷哼在耳畔响起。枝枝蹙眉。
紧接着是王妃的声音,“砚儿!”
枝枝猛地抬起头。
只见楚云砚双膝跪地,手已捏成了拳,脸色苍白如纸,乌眸中猩红一片,脖颈上蜿蜒的青色脉络格外清晰。他咬着牙,额前满是汗水,可他没发出半点声音。
他疼症发作了。
距上回发作,已过去了二十余日。年九初给他调配的止疼药丸被枝枝放在马车上。
“母妃先看着世子爷,枝枝回马车拿药来。”枝枝站起身道。
王妃红着眼朝她点点头。
枝枝跑得急,短短的几十米,差点站不稳摔倒。眼皮跳得厉害,她不安得紧。
好在她很快就从瓶瓶罐罐里翻出了止疼的药。
她松了口气,抓着小药瓶就要下马车时,“嗖”了声,一支长箭穿破车帘扎在马车内壁上。
枝枝心脏狂跳。
她不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侍卫已经拔起刀了。
又是一支长箭刺进马车。马匹也开始不安躁动。
枝枝镇定下来,从马车上找出几把匕首。外头彻底乱了起来,暗处的人放箭,明处的人风声鹤唳。夜晚最能滋生恐惧。
枝枝掀开车帘就要跳下马车时,长箭刺进了马匹腿上。马凄厉地嚎叫,发狂了。枝枝还来不及反应,脚下踉跄,摔下了马车。
外头的场面,远比枝枝想的要混乱。
冷箭密密麻麻从四面八方射来,雨一样,侍卫仆从东躲西藏。只有王妃那里,西宸王夫妇仍守在楚云砚那里,连张年娇也是。
他们三人皆拿着长剑,箭过来了,他们就砍箭。
枝枝远远看着楚云砚,想不管不顾冲上去,她从未有哪天觉得短短几十米像隔了银河般遥远。她一面惧怕,一面担忧。
枝枝东躲西藏,小心翼翼往楚云砚那边挪去。
箭雨慢慢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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