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琛喉咙滚了滚。
杀神、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男人,顺从地被他们带入地牢。只想想,就叫人不寒而栗。
原先他还想着,若楚云砚没病, 便治他个欺君之罪;若楚云砚真的身患恶疾,那便给他安个为祸人间的邪魔名号。无论哪种情况,等待楚云砚的,都是死。帝王家眼中容不下沙子,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鼾睡。
他现下竟然暗中祈祷,楚云砚最好是身患恶疾。
楚宁琛眉梢下压,片刻后,眉头又舒展开,“来人,挑断他的手筋脚筋。”不论如何,楚云砚现在被捆着,没人进来救他,他便插翅难逃。也省得夜长梦多。
这间地牢里,东南西北四个角落皆有清一色戴黑檐帽的暗卫候着。得他号令,东面暗卫率先走来,檐帽压得低低的,看不清面容。
暗卫拔出腰间长刀。
幽暗的地牢里,暗卫的影子被拉得极长极长,长刀猛地扬起。
刀起刀落,自此,夜长无梦。
楚宁琛薄唇轻抿。
刀刃扬起,在空中划出寒芒。但刀刃划破皮肉的声音并未响起。
“哐当”——
事与愿违,刀刃打落在地。
其余暗卫听见声响,齐齐戒备地拔刀。
楚宁琛拧眉看去。那人修长白皙的指尖捏在暗卫的脖颈上,见他看去,那人散漫地掀开眸,额前散着细碎长发,漫不经心得宛若胜券在握。先前捆住他粗绳亦掉在他脚下。
楚云砚指尖收紧,凤眸中闪过血光,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暗卫脚跟离地,眼中翻白。“咔”一声,暗卫在呜咽间没了生气。
末了,他推开暗卫,低着头,抽出腰间丝帕擦拭手指。整个人与周遭宛若隔绝开来,周身都拢着霜雪般。
两人之间没了遮挡。
楚宁琛拔出梅花剑。昔年,楚云砚阴鸷冷漠、惜字如金,而今,眼前人与过去那人重叠在一处,甚至比从前多出了种疯劲。
楚云砚慢条斯理将帕子别回腰际,“还满意么?”
他语气轻轻,仍像大病之人那样虚弱。若只听他讲话,定然想不到他前一秒才取人性命。
楚宁琛只觉脊背发寒,他见过些大风大浪,可他哪里想得到,楚云砚是死过一次的人?他只知道,这回,他们与楚云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捏紧了长剑,下令道:“不必顾忌,谁若杀了他,孤重重有赏。”
“杀我?”楚云砚轻提袖摆,好像没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那些暗卫提刀杀来,候在外头的人听见异响,也闯了进来。
楚云砚并不躲避,那些暗卫朝他杀来时带起罡风阵阵。楚云砚散落肩头的墨发被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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