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砚从荷包里取出兔形木雕,他将木雕摆在桌上,“那你还记得,这个么?”
他的荷包是上回他从乱葬岗找出来的那只,枝枝看着荷包愣了会儿,又低头,凝向他说的那物。
……
枝枝长呼了一口气。
那是她年幼时的玩伴给她刻的。她还记得,十三天资聪慧,学什么都很快。唯独这个木雕,他用了十余日的功夫做出一对兔形木雕,弄了满手的小伤口。枝枝记得,他还哄她说他流血流得要死了,她被他骗哭了。
一只由她保管,一只由十三保管,她的那只在回到长安后便不知所踪了。
她记不清木雕的模样,在看见桌上那枚时,记忆刹那清晰。
他眼中朦胧,病恹恹的,低下头后,模样渐与枝枝认得的那个楚云砚重叠,“不止是这个,还有花灯。”
“是我没保管好,你亲手给我做的兔儿灯,被皇祖父烧了。”
“枝枝,你会不会怪我?”
他抬眼,往枝枝这里看过来。
不怪你。
枝枝下意识地开口说。可她又想到,这只是个梦。
他轻声发笑,“我宁愿你怪我、怨我。”
他真的醉了,要不然,怎么会又哭又笑?
枝枝心里闷得难受,想快些醒过去才好。
楚云砚絮絮叨叨又说了许多,他强撑着没有睡过去。良久,他眼尾终是缀上滴晶莹泪珠,眼中红得不像话,“明晚,你还会来么?”
“你来吧。”声音里带着点儿乞求。
“我还有好多话想说与你听。”
“你不嫌我烦就好。”
他声音越来越轻,最后支撑不住,倒在案几上昏睡了过去。最后一刻,枝枝瞧见阿六快步上前,不待她反应,她也跟着眼前一黑,下一刻醒了过来。
不是在软塌上醒过来的,枝枝惊诧地发现她被人抱在怀里,睁开眼时,入目便是一袭白衣。
他走得又稳又快,似乎察觉她醒过来,脚步微顿,想了想,他将枝枝从怀里放了下去,“吵醒你了。”?轻?吻?小?说?独?家?整?理?
枝枝方醒过来,被梦中楚云砚的情绪感染,心底还有些闷。
她紧张地问他:“你怎的又站起来了?”
“年大夫说叫我多走走,腿会好得快些。”楚云砚与她说,“见你在榻上睡过去,便想着将你抱回床上。”
枝枝认真地凝着他,踮起脚尖来,“你刚刚走得这样快,又用内力了吧?”
楚云砚低下头,心虚似的,几不可察地“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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