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低下头。
又想着,楚云砚与她说谎,似乎也没什么。他有自己不能让她知晓的秘密,他们也没有那样要好。
即便现在,亦是她不清不楚地就与他有了夫妻之实。
他们之间,似乎远没有达到能够推心置腹的地步。
信中的话不可信,可楚云砚的话,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显得她从前哄他时的模样有些可笑。
——
楚云砚原还以为解开了枝枝的心结,好几日下来,枝枝看似与往日并无分别,可她的心思,瞒不住人。
“枝枝是不是烦我了?”临着就寝前,他扣住枝枝手腕。
烛火下,尤显得他眸中水光潋滟,仿佛藏着千言万语与无尽愁思般。
他今夜不与枝枝宿在一处。
还不等枝枝与他答话,他自顾自地继续道:“定然是的。枝枝,我哪处做得不好,你与我说说,我定然会改。”
枝枝告诉他:“世子爷没有哪处做得不好。”
楚云砚哑然。
心口一疼,那种重生以来的疼症似乎又要发作。
枝枝抽回手,放下床畔勾着的纱幔,轻声说:“世子爷不必迁就旁人,夜色不早了,世子爷也早些歇息。”
相顾无言,烛火摇曳,楚云砚的影子被拉得极长极长。枝枝拉过被子,盘腿坐着,膝盖上摆着本话本子。她每日睡前都会看一看。
纸张沙沙翻动。
良久,纱幔外,终是传来楚云砚的声音,“枝枝,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楚云砚后背僵硬,喉间干涩。
枝枝想知道的,必然不是他深夜无故离去的原因。是他自欺欺人罢了,信中写得那样明白,一条一条,将他没病、将他算计废帝的事写得一清二楚。
可他却只与枝枝解释昨夜。
他有什么可怕的呢?
从他最初称病娶了枝枝,他便早料到会有这一日。
是枝枝给了他片刻的欢愉,叫他忘了。
这一世的一切,是他骗来的。
楚云砚指尖弯起,指骨处泛白。
枝枝翻着书本的动作一顿,隔着层薄薄的纱幔,望向楚云砚。
她道:“世子爷多虑了,我没有什么可问的。”
他有他的不可说,枝枝也懂事地不会问。
楚云砚哑声:“枝枝……”
他掀开纱幔,俯身凝向枝枝。
楚云砚眼尾勾起了抹红,这样的模样,有些遥远。似乎自她被他接回长安城后,他就少有再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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