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宁浅酌一口,才抬起眼眸。
见到风尘仆仆的夏竹,楚长宁略微吃惊,斟了一杯茶递给夏竹,问:“你信里说要过几日才回来,是出了什么事?”
夏竹将手里的几枝茶花放到长条案,咕噜咕噜喝完一盏茶,舔了舔干涸的唇角,握着茶盏:“还要。”
楚长宁依样给她斟了一杯,夏竹喝不够,干脆豪迈地提着茶壶对嘴,畅饮了个痛快。
喝完一壶茶,夏竹打了个饱嗝,惬意道:“舒服。”
见楚长宁瞅她,还等着她回话。
活过来的夏竹立时扁了扁嘴,伸长胳膊要去搂楚长宁。
楚长宁本能地抗拒,可扫见自己这个小婢女委屈巴巴的可怜模样,到底是没有出声制止。
夏竹搂着楚长宁,吸了吸鼻子,吧嗒吧嗒掉眼泪:“县主受苦了,奴婢听说县主被请去大理寺,就立刻从安阳县往回赶。不过县主吩咐的事情,奴婢都查到了。”
楚长宁无奈叹息,抬手摸了摸婢女的小脑袋:“本县主这不是好好在这,你哭哭啼啼做什么?”
夏竹抹了抹眼泪,抽泣道:“县主金枝玉叶,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我刚进城,还听说了县主遇刺之事,要是奴婢早一日赶回来,就可以保护县主。”
楚长宁岔开话题:“好了好了,不说这些,说说安阳县的事吧!”
夏竹将自己查到的事情一一述来,大抵就是她到了安阳县,查到一些关于春盈母女俩的生活痕迹。
听左邻右舍说这对母女俩回老家时,那时春盈约莫有一岁,正牙牙学语,她母亲带着个女娃,难免为人闲话,只对外称道自己嫁了人,但丈夫早死,留下她们娘俩相依为命。
“约莫一岁。”楚长宁叩了叩指节,陷入沉思。
现在看来,春盈的年岁与汤泉子突然打发走一大批下人的时间,恰恰吻合。
楚长宁揉了揉眉心,觉得头疼:“还有别的线索吗?”
夏竹想了想:“她们在回安阳县老家之前,曾在隔壁罗山县住过一段时日,她母亲在一家绣坊当绣娘,据说技艺精巧,当地许多商户都极为喜爱她的绣品。奴婢当时来不及去罗山县,便请家里的一位堂叔帮忙去打听打听。”
见楚长宁眉心仍未松开,夏竹自认蠢笨,可即便她不聪明,也知道楚长宁在担忧什么。
夏竹宽慰道:“这,这不能说明什么,再说城外的汤泉子,平日里不止驸马用,也有旁的人借用啊!”
楚长宁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眉心一松:“我竟糊涂了,你说的对,平常除了驸马爹爹,楚家旁的堂兄堂弟也时常借用,连皇帝舅舅也……”
拉长了尾音,楚长宁眼皮子跳了跳,自言自语道:“楚家堂兄堂弟们素来不爱饮酒,只有皇帝舅舅爱饮酒……”
楚长宁大力一拍,实木的长条案震得她手心发麻。
她却毫无知觉一般,喃喃低语:“镇定镇定,对了,“起居注”里记载着皇帝每日的闲杂琐事,若是皇帝舅舅当天去了汤泉子,那上面肯定有记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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