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备了几套绵软绸被垫着,一路坎坷不平,马车摇摇晃晃,正常人都要颠出胃里苦水,程玄身上带伤,自是吃了不少苦头。
“大……”喊出声,意识到上峰大人已经有了别的身份,同以前不一样了,靠在外边赶车的张峰赶紧转换了口吻:“五皇子,皇上特意恩准你在行宫养伤,反正西北也没什么要紧事,为何要着急赶回盛京?”
车室内,程玄半倚半靠,一手支着太阳穴,身下垫着厚厚绸被,身上的锦服虽仍是黑色,以金丝绘制了祥云走兽的滚边,腰间竖着一条同色镶嵌玉石的腰带,茶案上摆放着白釉纹瓣莲罐,香竹风炉,一整套官窑茶具,描金画竹,清雅之中,透着贵不可言。
“自是有回盛京要办的事。”
他薄唇一开一合,微抬下巴,露出侧脸轮廓分明的线条,双目如炬地望着被风吹开的帘子一角,露出前方高耸城墙悬挂“盛京”二字的牌匾。
骑着高头大马的夏竹,凑了近来:“五皇子可有什么吩咐奴婢去做的?”
程玄难得耐心同她回了句:“这里不需你,且回去寻你主子复命。”
前面就是城门口,完成楚长宁嘱托的夏竹高兴坏了,明明才不过分开几日,却好像很久没见到县主。
她真的好想县主呀!
入了城,夏竹立刻与他们分道扬镳,回了公主府。
彼时的楚长宁正叫下面的看着点煨药的火炉,因提前收到楚若英派人通知的消息,得知他们今儿午时入城,便有了这一幕。
吩咐完下面的丫鬟,因着月信将至的缘故,下腹隐隐一阵坠疼,她回房眯了眯眼,半梦半醒间听得院里有人说话声,好像是夏竹。
这厢她刚睁开眼,便听见有轻手轻脚进屋的动静,一抬脸与夏竹瞄了个对眼,夏竹赶忙过来扶她:“奴婢好像县主,便想悄悄看一眼,可是惊扰县主午休?”
楚长宁摇摇头:“这几日,你在行宫过得如何,程玄可有刁难你,有没有苦头受委屈啊?”
院里听到说话声,秋萍和春栀一块入内。
得了夏竹回答,她转头去问秋萍和春栀:“火炉上的汤药可熬好了,熬好了,就命人送去给五皇子。”
夏竹接过话茬:“五皇子府邸,奴婢知道,一会儿奴婢去送。”
楚长宁稍稍诧异程玄没有住进宫里,反而又回到从前的府邸,就听身边的夏竹纳闷道:“也不知这位五皇子是如何想的,皇上让他搬去寝宫小住,也方便太医出诊,免了两边来回的脚程。旁的皇子巴不得与皇帝亲近,偏五皇子回绝了皇恩,执意要住回自己的府邸。皇帝拗不过他,又额外赐下咱们后面一条街的大宅子,刚回京,巴巴着人去整理宅院。”
皇帝越是看重程玄,楚长宁心情越是不佳佳,闷闷道:“到底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亲自登门去一趟,以表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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