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传来夏竹和人有说有笑,没一会儿,听见杂乱的脚步匆匆往这边。
入了院,见到被定住的春栀,夏竹深感不妙,来不及替春栀解穴,匆匆闯入内室。
见楚长宁安好,夏竹放下手里的竹篮子,替秋萍解了穴位,刚舒了一口气,这才留意到室内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不但擅闯女子闺阁,还不顾男女大忌,夏竹平素没什么规矩,也知道男女大防:“就算是当朝太子,也不能触碰县主的脚,对县主不敬?”
揉完了药酒,程玄从怀里摸出一块方帕擦拭着手指,轻扫自顾自套罗袜的楚长宁,她弯着腰,露出后颈一截雪白的脖颈。
他不敢多看,收回目光,道:“哦,孤不能碰,那谁能碰?”
夏竹想也不想:“自然是只有县主的夫君才能碰。”
程玄听着这话悦耳极了,也不怪罪小婢女多嘴,满意颔首:“孤这便回去向父皇请奏,求娶县主。”
楚长宁眼皮子跳了跳:“程玄,你别乱来。”
从他身世水落石出后,几乎听不见有人再喊从前的名字,也无人敢这样喊他。
楚长宁和他对视上,意识到错误,赶紧找补:“太子殿下。”
他睨她一眼,其实并不在意她喊自己什么,程玄也好,混球也好,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她心底愿不愿意。
他期待她是愿意的,可心底又知道她有多恨自己,程玄双目炙热:“孤是认真的,你好好考虑考虑,莫要叫我失望。”
一想到自己往后要被禁锢在宫廷内院,同别的妃嫔争夺宠爱,勾心斗角,楚长宁觉得后半辈子天昏地暗,浑身发寒:“不用考虑,我不愿。”
眼底的希望落空,程玄垂下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下:“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孤能捂热你这块冷石头。”
他气恼地往外走了两步,余光扫见地面一抹黄色,又返回来,将竹篮的瓜果提放在贵妃塌的长条案,道:“这些木瓜最是能丰润身段,孤见你清瘦得很抱着没二两重,特意送来,多吃点。”
放下篮子,他往外走去,身后一道劲风袭来。
程玄身体偏了偏,只觉眼前一黑,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清脆声炸裂开来,砸到门框,湿乎乎的冷硬之物溅到了衣襟和衣摆上。
定睛一瞧,原来是被摔得七零八碎的一只木瓜。
他好心好意送瓜果,反倒纵得人不知好歹,程玄心里那股子火气噌地冒了起来。
一扭头,便听楚长宁劈头盖脸地朝他骂了来:“你这混球,你拿木瓜来奚落我,龌龊肮脏,卑鄙无耻。”
程玄一头雾水,迷茫不已:“孤事事为你着想,也不计较你屡屡设计陷害,每每遇险舍身救你性命,你不但不知恩图报,还骂孤,拿木瓜砸孤,什么卑鄙无耻龌龊,告诉你,孤可不是好脾气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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