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远山一时之间非常无语,气急败坏地下了车,锁车之前忽然又问了一句:“里面还有多少人哥?”钟度以为他是怕人太多会有人说闲话,于是随口调侃:“迟老师不洒脱了啊,不是说好了爱谁谁吗?”“不是”,迟远山边说边往车后走,“后备厢还有一些礼袋装的茶叶,我看看够不够分,身份不一样了,不得给大家送个见面礼吗?”于是五分钟后,钟度捧着花,迟远山手里拎着十几袋茶叶走进了片场。白京元抬眼一看,手指往嘴里一放,吹了个长长的口哨。谢思炜笑着跑了过来,边喊迟哥边去接他手里的东西。这会儿片场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大多都是白京元编剧组的人。本来一群人围了一圈儿正在开会,钟度和迟远山进来以后谁都没心思说正事儿了,都直直地望着这边。白京元问:“怎么个意思这是?这么大阵仗。”迟远山笑了笑:“我们家钟老师指着大家照顾,正好车里放着点儿茶叶,我这不赶紧拿来贿赂贿赂各位老师吗?”他们家钟老师。白京元捂着腮帮子摆了摆手:“哎呦喂,你俩酸死我得了”。钟度笑着把花递给了助理,让他帮忙放回保姆车,回过身抬了抬手道:“正式给大家介绍一下,迟远山,我爱人。”他笑得一脸温柔,白京元和谢思炜对此不怎么意外,其他人可就太惊讶了。他们认识的钟导一贯都是雷厉风行、不苟言笑的,虽然相处久了不难窥见几分影影绰绰的柔软,但如此直接地看到这样的钟度,对他们还说还是挺有冲击力的。不过,迟远山他们都见过几次了,多的不知道,总归是个好相处的人,于是大家也不客气,嘻嘻哈哈地把茶叶分了。有位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接过茶叶看了看钟度,半晌才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喊了一声:“谢谢老板娘”,喊完了立刻像只小松鼠一样一溜烟地缩回了白京元身后。众人一哄而笑,钟度也捡不起那副一本正经的架势了,跟着笑了。一帮人闹完说起了正事儿,迟远山照旧坐在导演椅上,捧着钟度的杯子喝起了水,眼神也始终落在钟度身上。今天在众人中站着的钟度跟上一次他来片场时被一群人围着的钟度不太一样了,眉目间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软,终于不再像块儿靠近了都捂不化的冰了。迟远山看了半晌,心生几分感慨。他不是什么想把爱人囚禁起来独自欣赏的变态,他希望不管是在工作上还是在生活中,钟度都能往人群中走一点,去感受最无聊的笑闹和最普通的悲喜,当然,他也希望别人能看到那个会笑的,善良又宽容的钟度,靠近他,温暖他,善待他。第34章 绝不退货夜幕降临,其他人都散了,谢思炜和白京元也准备走了。谢思炜不见外,临走的时候自己也拎了一袋茶叶,还打开盖子闻了闻:“好香啊,迟哥这是什么茶?”“发酵了82年的酸茶”,不等迟远山说话,白京元先推着谢思炜往外走,“赶紧跟哥走小思炜,咱离这酸不拉几的地儿远点儿。”迟远山笑着摇了摇头:“下次得重点贿赂白老师,这个嘴跟秋悬有一拼。”“别理他,单身久了”,钟度说。“谁能有你久?”白京元边走边喊,“远山,这人可交给你了啊,谢绝退货”。迟远山也跟着喊:“放心白老师,绝不退货”。今晚不是很冷,夜空爬满了星星,这会儿片场人都走光了,钟度和迟远山一站一坐享受起了当下的静谧时光。钟度站在迟远山身后,手搭在他肩上,两人不约而同地仰起了头。星空浩瀚,广袤无垠,群星像一张无边幕布笼罩着世间万物。簌簌的风,参天的树,辽阔的海洋与沙漠都在它股掌之间,遑论渺小人类。天地旋转,震撼中心生惊怖,又逐渐归于平静。迟远山微微后仰抵靠着钟度,抓着他的手感叹:“真好啊”。“是啊,真好”,钟度这么回答他。数万光年之外的璀璨和眼下紧紧相拥的爱人,真好。他忽然想起那些身处黑暗的日子,有时候他也会闭上眼去想象这样的璀璨夜空,想象得越真切当下的恐惧好像就能减少分毫,甚至生出几分坚持下去的力量和勇气。人在经历大悲、沉于低谷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去给自己找一些寄托,寄托于心中的信仰,寄托于不存在的神,寄托于未知的宇宙万物。钟度也不例外。那时,还是个孩子的钟度把自己全部的希冀寄托于遥远的星辰。愿望很单纯,不过两个爱他的父母,一个温暖的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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