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演戏吗?”周郁文推开房门。“不想。”谢清晓抚摸过周郁文的脸庞:“我演你演的身心疲惫,你这么急,是要把演唱会定在生日那天?”“没错,礼物。““非常棒。”“这个礼物送给你之前,还要带你去一个地方,拖太久了。”周郁文难得有些怅然,“你想不想去啊?”“妈妈还是爸爸?”“你想见哪一个?”“妈妈,你说过忙完就带我去见她。”“好。”周郁文笑了:“我以前总是想如果我没有降生,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是的。”谢清晓也笑了:“我也总这么想,现在不会了。”“我也不会了。”他们相视而笑,与彼此的过去和解。他们相识于母亲的子宫,原是一体,而后受精分裂成两个细胞,各自成长,而后降生,离别,相逢。他们蜷缩在这浮光掠影的人间,受了那么多苦楚,直到今日抬尽了头,才看见天际皑皑飘飞的新雪花。当然要去见母亲。曼曼的墓地出乎意料的静穆幽清,在一座小庄园后独立的玫瑰园中,有专人打理,到了深秋,玫瑰依然盛放。谢清晓在墓碑前弯下腰来,看见墓碑上年轻女人的照片。她很美,当得起艳绝X江四个字,如果不是死的早,大概能艳绝二十年。双生子的五官轮廓,与她如出一辙。陈曼铃。周郁文用手指顺着笔画勾勒着她的名字,没有勾完,就站起身来,说道:“老爸保险柜的密码现在还是她的生日。”“这么说老爸还是爱她的?”“爱不爱有什么用?”周郁文冷笑,又道:“屁用没有。”谢清晓不语,而这边周郁文改了口:“不对,还是有点用,不然也打不开那保险柜。”“我想到一个故事。”谢清晓倾身摘下一朵白色的玫瑰,别在周郁文的耳后,说道:“从前有一个禅师在树下讲禅,有人问他,你是大修行者,还落因果吗?他说,不落因果。说完之后他被罚作一只黑毛野狐狸,过了五百年,他听一个真正有大德行的禅师讲经,就上去问,你是大修行者,还落因果吗?禅师告诉他,不昧因果。他这才一下子都懂了。““什么意思?”周郁文满脸问号:“我一个字都听不懂,我是不是很没有文化?”“我也没什么文化,这是在寺庙里听来的故事。”谢清晓揉揉他的头发,“以前听了也不懂,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你看,你、我、爸妈,包括简成章,都在这段因果当中,都是因,也都是果,简单来说,就是命运如此。”“哥哥,你当过和尚的吧?”周郁文仍然一头雾水。“差一点,方丈不收我。“谢清晓握住他的手,笑道:“我在景铃寺里生活了两年,可能是受了一些影响。”“演唱会完了你带我去那里。”“好。”“我退出娱乐圈,我们环游世界,去南极看企鹅,去赤道看星星。”“去喜马拉雅看雪看月亮,从拉萨走到尼泊尔。”“我们直播旅行,分享美食,我陪你继续做公益。”“公益,对,是公益。”谢清晓笑了笑,他曾经认为这是‘私益’,帮助别人,救赎自己,但现在他得到了真正的救赎,可以化私为公了。红玫瑰开的如火如荼,周郁文不安分的手伸进花枝间,在深红色的花朵间穿梭,寻到一枝将开欲开的含苞玫瑰,他摘了下来。花瓣间还有朝露,顺着周郁文白皙的手指滑落,滑落时变成了红色。“哥哥,送给你。”周郁文染血的手指拂过谢清晓的嘴唇,将红玫瑰别在他白色衬衣的胸前口袋里。“我看看。”谢清晓抓住他的手,将他受伤的手指含在嘴里。周郁文盯着他的眼睛,谢清晓在他的目光里轻轻舔舐他的手指。周郁文咳了一声,低声请求:“哥哥,别诱惑我。”“哦。”谢清晓放开他的手指,“不是故意的?”“哪有?”周郁文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抱住他的腰,“哥哥,你心疼我,我也不是铁打的。”“又胡说,我最心疼你。”谢清晓否认:“索求无度的是哪个?哪次不是我劝你?”“是我,是我。”周郁文开始撒娇:“哥哥一浪起来我就控制不住想要跟哥哥一起乘风破浪。”“妈妈还有别的亲人吗?”谢清晓转移话题:”我们有外公外婆吗?“周郁文一听这个,眼神立马变得凛然萧索,摇摇头:“外婆都不知道外公是哪个,外婆自己是赌徒一个,不然也不至于将十多岁的女儿送进娱乐圈,只图钱,什么都不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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