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尝试动了下身体,发现腰很疼,身体没有力气。门外传来熟悉的男声还有略苍老的医生的声音,是在交谈患者情况。柏言又闭上眼,干脆开始装睡。门打开又关上,有人进来。椅子在地上挪了下,在身边坐下。柏言闭着眼也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还是一样的冷淡没有温度,没来由地,他觉得自己被盯得快烧起来,躺不下去。睁开眼,柏言率先挤出一个笑,“木头,我好渴。”出声时把自己吓了一跳,近乎失声的喑哑。庄辰栩看了他一会儿,起身给他倒了杯水,把他扶起来,“有点烫,慢慢喝。”柏言靠着床头,双手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地喝,入口却是温的,是庄辰栩一直倒了水,在旁边备着。他垂着眼,把水杯递回去,“我睡了多久?你送我来的?”庄辰栩接过水杯,背脊僵硬,“一天。”“哦,”柏言小幅度地点头,然后仰头朝他绽开一个笑,“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肯定完蛋了。”庄辰栩满面阴沉,眼睛盯着他,手紧紧攥拳,半天才说,“不用。”他转身,从椅背上拿起外套,“你醒了,我就先走了,学校里等会有课,有什么事你直接叫护士或者医生。”“好。”人走了,病房空下来。柏言坐了会儿,倒头睡下去,用枕头蒙住了自己的头。短短几周时间,医院出入了好几趟,连病床都躺了两次。柏言回来复工,被科主任拎到办公室,旁敲侧击了半小时,暗示今年他们科的KPI进度已经严重落后,如果身体状况允许,后面最好能多加加班。出来时碰到谢时玉,刚刚哄完一个因为打针而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姑娘,袖子上都是眼泪鼻涕,准备回办公室换衣服,“你身体怎么样?辰栩说你又住院了一次?”柏言揉了揉鼻子,心不在焉地回答,“还行,吃了点不干净的东西,不过血液里没有残留,代谢得很快。”“那就好,纪睿可抱歉了,要不是手上有笔合同走不开,天天说着要回来找你。”柏言低下头嗯了声。谢时玉觉得他反应有点不对,“出什么事了?”柏言皱起眉,犹豫半天才说,“时玉,我问你假如你和你很好的朋友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话还没说完,一串电话铃声响起。“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谢时玉掏出手机,看到上头的来电显示,身体放松下来,走到一旁,“嗯,我在上班。好,知道了。有吃饭。晚上见,什么都可以,你决定好了。不亲,我在医院走廊,公共场合……韩珉,你什么时候这么烦人了?”柏言盯着谢时玉半天,受不了他在电话里打情骂俏,撇了撇嘴,转身回自己诊室去了。结束一天的工作,柏言靠着椅背伸了个懒腰,习惯性打开手机几个APP切来切去,微信里都是些群组消息,置顶的那个头像已经好几天没发信息过来了。庄辰栩好像在躲着他。每次都这样,会搞冷暴力。不会拉黑谁,把什么都闷在心里,情绪变化只有熟悉的人才能判断出来。柏言有时候觉得,他这种性格是伤敌两百,自损一千。柏言握紧手,指甲抠着掌心。手肘曲起放在桌面,他把脸埋入肘弯休息了会儿。很快被电话吵醒,他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喂?”“小言吗?”一个年老慈祥的声音。听到熟悉的声音,柏言瞬间清醒,下意识地端正坐姿,“嗯,怎么了,爷爷?”“下周你奶奶生日,她想你了,这次记得早点回来。”“好的,我知道。”“还有小栩,你们在一座城市,让他也一起回来,我们也很久没见过他了,前两天和他们家喝茶的时候,才知道他已经毕业了,怎么一次都没回过家?”柏言点头,“他刚回来工作,可能太忙了。好的,我会跟他说的。”挂掉电话后,他给庄辰栩发了条微信,编辑了半天,打了几百字,最后全部删除,只说:下周奶奶生日,爷爷想让我们一起回去。回复的倒很快,可惜字很少,只有一个字,好。柏言有些沮丧地趴回桌面,支着脑袋摆弄手机,“你开车回去吗?我们一起走,你来接我一下,或者我来接你?”“我下周去G市出差,到时候直接过去了。”“哦。”他不死心地又问,“你打算待多久?”“吃完饭走。”“留下来住一晚吧,你的房间还留着。”很久才回说,“看情况。”被对话间的冷漠刺伤,柏言怔怔按熄了屏幕。柏言的爷爷和庄辰栩的爷爷是很好的朋友,创业伙伴,各自打出了一片天下,再加上生意往来密切,几十年了关系仍然很好。庄辰栩的母亲因为难产去世,父亲忙于工作,庄爷爷身体不好,柏爷爷就格外心疼庄辰栩,总把庄辰栩领在身边照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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