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苏尔眼珠微转,看向了沈敛宁:“……你有办法?”“嗯。”沈敛宁道:“我这个人一向不爱守规矩。”-会场里,宋濯的行动并不如他预想顺利,他来到主会场后台,找保安带走控制多媒体及升降台的工作人员时,其中一人见事情暴露,将手中的主控笔记本摔在了地上。而备用主控设备中,并没有放入沈晨新版的演示文档内容。彼苏尔随沈敛宁进入主会场的二层看台,看见沈晨在一片漆黑的屏幕前,缓慢从一侧的台阶迈上讲台。沈晨的步伐沉稳缓慢,却没有任何犹豫。最终,他在讲台正中站稳。因为演示文档丢失,他只能在研讨会的通用背景前,进行纯口述演讲。但正因为如此,他的话语从一场演讲,变得更加娓娓而谈。沈晨想到了也许现场设备会出问题,所以带了很多纸质相片过来。在简单的开场白过后,在讲台一侧的实时转播屏幕上,放大版的沈晨举起一张黑白照片,讲述起在马里亚纳群岛上,人类和燕鸥的过往。黑白相片中,燕鸥在海天之上,正在成群结队的飞翔。但这张相片拍摄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直到今天,只有在游客无法到达的北部小岛上,才能看见燕鸥栖息的痕迹。由于旅游业发展,燕鸥的栖息地不断被破坏。因为燕鸥不具备任何攻击性,所以在栖息地被破坏后,只能进行迁移。在迁移过程中,生物学家根据他们的迁移路线,制定了一条天然的旅游开发路线。人们利用对它们的研究和了解,一再侵占了本属于它们的生活乐园。燕鸥被接连驱赶,直到无人问津的废弃之地。在沈晨身后,通用屏保上写着“环保”两个字。他看向台下诸人,问了一个问题。“我们一直在倡导保护环境,那么,保护到底是地球的环境,还是人类的环境?”“现在所有通过的环保草案,如保护海洋、雨林,都是因为我们与那些生物战线一致、共同得益。但现在人类已经将地球足够了解,如果当我们与那些生物的需求相左,生物学到底是一种保护,还是一把更快的刀?”林言坐在讲台一侧的工作人员席,正在看着台上的沈晨。她的专业是生物化学,但当沈晨第一次以特别讲师的身份出现在她的课堂上时,林言发现,她有了更想追求的方向。在同沈老师工作学习的数年中,她们仿佛并没有太多见面的机会。沈晨总是不在国内,只有当有工作时,他才会回来一段时间。林言帮他处理国内的事务,大多用邮件联系,沟通内容也总是非常官方。但,她还是愿意同她的沈老师一起,在这里揭露人类的丑闻,做人类族群的背叛者。因为演示文件无法使用,沈晨用话语,细致入微地描述了每一张相片背后的地狱。在最初的必要了解过后,人类开始踩着众多生物的尸骨,在这样的地狱中狂欢。甚至,谋取“贸易”、“发展”。而打开这扇地狱之门的,就是他一直在探索、研究的——生物学。彼苏尔站在二层看台上,注视着下方那个因为距离而渺小的身影。沈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说一件又一件与他毫不相关的事。但彼苏尔十分清楚,沈晨手里的这些照片,平时放在抽屉里,沈晨经常会在一个人时拿出来看。彼苏尔知道,沈晨是一位“生物”教授。沈晨正在一步步的,毁掉他自己。但魔王大人在这样乐于自毁的沈晨身上,看不到任何与高仰行相同的阴晦。就好像,那位教授现在在做的事,才是他真正的愿望。在专业方面,彼苏尔总是无条件的,相信沈晨的能力。所以在彼苏尔的眼中,现在的沈晨,就像他口中低空飞过城镇的巨龙,正在用自己翅膀掀出的飓风,摧毁他想摧毁的一切。在彼苏尔的身下,站着一众目瞪口呆的人类。和一位正在闪闪发光、熠熠生辉的毁灭者。沈晨的嗓音穿过空气,飘荡在整个会场中。他没有太多华丽的辞藻,也没有精美的演示文档、引人入胜的背景音乐。他只是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阐述他所想要告诉世界的话。但也许,在这样的一位学者面前,这样的苍白场景才是最好的。他就是在内心这样荒凉的道路上,走过了高原、沙漠、一切生物生活的地方,才走到了现在的这个位置。在鸦雀无声的会场正中、世界命脉的焦点上。沈晨肃然而庄重地,说出了自己的主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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