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离开过我一次。”沈昱停在原地。不知是因为不适,还是因为这样的话,对于沈晨而言太难宣之于口。短短几个字,他说得极其艰难。“绝对不能,再有第二次。”两把一模一样的铁门钥匙,被握在父子两人手中,渐渐被体温捂热。彼苏尔有时觉得,人类就像喀斯伽平原上一眼望去数不尽的小花,风吹时摇摇晃晃的,看起来很乱,却始终停在原地,与自己的族群扎根在一起。一同经历过风吹雨打,也一定会一同,看漫天晨光。沈昱的身影一动不动,良久,他答。“好。”-分局大楼中,刘浩明站在阳台上一边抽烟,一边苦大仇深地给沈晨发短信。“沈教授?~忙完了吗?”“什么时候能回电话?”“我真压不住了,你再不回我,我就跟媒体说了,你别事后又找我麻烦。”“沈晨?沈教授?沈大学者?”但这时的“沈大学者”,正在洗手间里吐得一塌糊涂,根本顾不上手机的震动声。他的咽喉处仿佛被胃酸灼烧,连带着整条食管,都在阵阵发热。魔王大人有生之年还是第一次,露出这样束手无策的表情。他只能轻轻拍着沈晨的后背,一张一张给他递纸巾。沈晨双手撑在台面上,喘了半天,才止住呕吐感,接水洗了洗脸。直起腰时,一滴水滴从他的睫毛上低落,看得彼苏尔更心疼了。“你这是怎么了?”沈晨做了个深呼吸:“没事,一点小毛病。”彼苏尔的眉一直没松开:“用去医院吗?”沈晨摇摇头:“不用,稍等一下。”他掏出震了半天的手机,给刘浩明回电话。刘浩明飞速接通:“喂。”沈晨的声音还是有几分古怪,但语气已经正常:“你为什么会压不住?警方有义务向媒体透露审讯细节吗?”刘浩明:“问题是,高家的律师通过媒体向我们施压,如果我不能拿出高家父子是主谋的有力证据,陆奇就只能背锅。就算陆奇已经死了,我们暂时不管他会不会背锅,但这样算下来,高家父子不被追究刑事责任的可能性很大。”沈晨:“……岑江研究所里的人,嘴都这么严?”刘浩明:“至少,核心人员的口径都非常统一。”彼苏尔的证词,只能作为人证,帮警方确定调查方向,不能作为完整证据。他在最后时刻摧毁了所有电子设备,连一帧监控都没有留下来,更不用提留下高父那时亲口承认的视频或音频。刘浩明适时提起他找沈晨的原因:“高仰行说想见你,你见不见?”沈晨:“他什么时候能离开警局?”刘浩明看了看表,在心里轻哼一声:“那套保释说辞……我估计,撑不了多久了。等他和他爹出去了,再活动一下,估计就是赔钱、发篇忏悔函、做做公益了事。”沈晨皱了皱眉,沉思了几秒。刘浩明:“你到底过不过来见他?”“过去。”沈晨道:“我现在在机场,过去大概一个小时,你想办法别让他离开。”“得嘞。”刘浩明弹弹烟灰:“那你快点,一会机场高速该堵了。”灰暗的审讯室里,高仰行的手被手铐锁在桌面上,神情却还是十分泰安自若。几天没刮胡子,让他看起来比之前邋遢了些,整个人透出另一股阴寒。刘浩明走进房间:“沈晨说他这就过来,一个小时。”高仰行挑眉:“我就知道他会来的。”刘浩明不解:“你找他来做什么?”“很难理解吗?”高仰行看了看四周密闭的墙,连一丝缝隙都没有,讥笑着随口道:“想看看,当那位教授知道无论怎样都奈何不了我时,会是什么表情。”-彼苏尔看着沈晨挂断电话,有一点不满。“你应该去医院看医生,或者回家躺下休息。”沈晨:“我没事。”魔王大人显然听不进去:“那我就把你扛回家。”沈晨看着他,露出一个非常平和又温馨的笑容。“听话。”彼苏尔觉得沈晨在释放某种粉色泡泡,好达到让自己不要多管的目的。所以魔王大人严正拒绝,直接扭开了头:“不行,你刚才都那么难受了。”沈晨发觉彼苏尔不好糊弄,只好将自己所想的内容老实交代:“可高仰行还有几个小时就可以恢复自由了,他在这个时间节点让我去警局里见他,实在是太可疑了。”彼苏尔的头回过来一点,斜眼看向态度良好的沈晨。“他……还能恢复自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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