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缝送进些许细风,简知舟靠在窗边,点上一支烟。自从开始筹备实验室,一段时间忙碌下来,他终于从尼古丁中重获自由,只在闲暇时抽上一根。只是,还没等他吸入第二口,一道脚步声从他身后走近。沈敛宁伸手,从没有回头的简知舟手中拿过他的烟。简知舟记得,这已经是第二次,被沈敛宁拿走自己的烟了。他问道:“你自己没有吗?我可以借你个火。”沈敛宁:“吸烟有害身体健康。”简知舟被噎了一下,回道:“多谢提醒,但你还是多提醒自己吧。”沈敛宁脸上还有初醒时的迟缓,他吐出烟雾,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简知舟回想了一下:“刚进研究所的时候,那时候事情太多了,精神不太好,同事都抽,就一起了。”沈敛宁看着烟头的红点:“戒了吧。”简知舟觉得他这话莫名其妙:“你让我戒,你自己怎么不戒?”沈敛宁的口气理所当然:“因为没有人能管我。”简知舟随口问道:“你哥也管不了你?”沈敛宁与面前人对视,笑着回答:“他连沈晨都管不了,还管我?”一瞬间,简知舟觉得那位银行家的日子应该也不好过。“我办公室里有床,你不想走的话,就自己打开睡。”沈敛宁摇摇头:“我不睡了,快到时间了,我得开个会。”“现在?”简知舟看看挂表,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沈敛宁:“沈昱想动古巴文化发展的蛋糕,但挨着美国,挺有难度的,他临上手术台前特别叮嘱,让我亲自盯着。”简知舟有些沉默,他本以为有钱人的生活应该都挺惬意的。沈敛宁找了个还算舒服的工位,屈尊降贵一般,坐在简知舟从拼团小程序上买的工作椅上,把那把价值七十八包邮的椅子,坐出了高新科技材料外加纯手工定制的味道。他调整手机,找了个合适的角度,加入远程会议的虚拟房间。沈敛宁把麦克风关上静音后,毫不客气地,对靠在门上的简知舟说道:“能不能麻烦你给我找个手机支架?”简知舟抱着臂,给沈敛宁找了个笔筒。他把笔筒放在桌子上,正要离开时,突然被沈敛宁拉住手臂。简知舟低头,疑惑地看向那人。沈敛宁:“你还要去忙吗?”简知舟没看见沈敛宁刚才关了麦克风静音,怕自己的声音被其他人听见,只点了点头。沈敛宁看出眼前人心中所想,冲他招招手,示意他俯下身子。简知舟以为沈敛宁有话要说,把耳朵送了过去。沈敛宁的身体探出视频会议画面,在简知舟送过来的耳朵上,轻轻吻了一下。简知舟身上的敏感部位,就像当年宣誓的医学生誓言一样,一丝不差刻在沈敛宁的脑子里。简知舟感觉到耳朵上的温热,快速转头站了起来。沈敛宁冲着又气又急的人体贴道:“去吧,别太辛苦。”而后,翻手为云的沈总得到了一个震耳欲聋的摔门声。深更露重的时刻,小楼中灯光明亮。两人分别坐在玻璃隔断内外的操作间和办公区,一人在专心地看数据,用马克笔时不时划出问题,导入计算机复测。另一人对着手机认真听方案,时不时发表一两句看法,并将争论点记在心里。这样互不干扰的场景,与十年前一摸一样。那年简知舟找沈敛宁蹭医务室的空调,两人就是像现在这样各忙各的,纸张声偶尔互相影响,却还是分外和谐。只是那年的简知舟与现在没有变化,仍然行走在他热爱的道路上。但沈敛宁换了一条跑道,放弃了某些执念,又承担了某些不该他来承担的重任。沈敛宁方才说,没人有能管他。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人会管他。从小到大,只有在他实在出格时,沈昱才会行使大哥的权力,对他进行一番点到为止的说教。但“家庭”对于沈敛宁来说,从来都是第一位的。沈晨的母亲对这位小叔非常好,甚至还提出过要他从寄住的亲戚家搬来一起生活。只是沈昱家实在太小,沈敛宁也不想给他们一家三口添乱。他游离在每一个家庭之外,握不住任何属于自己的亲人。沈晨母亲的死,击毁了沈昱的全部信念、也连带着击垮了沈敛宁对于美满家庭的幻想。没有人面对这样的生离死别可以完全不受印象,更何况,那时的沈敛宁也只有十四岁。就算他的动力,只是一个非常叛逆的执念。但自私到了极致,人会变得崇高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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