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我不介意。”两人闻言,表情变得欢喜起来。而后,两人像是想把安静还给沈晨一样,默契地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帕拉罗兰突然停下脚步,他回头看向花圃一旁的人,待陆思淼进屋后,迎着风朝沈晨问道。“那,你是故意被它咬的吗?”花苞迎风摆动起来,沈晨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并不是因为他讶异于帕拉罗兰的观察力和行为分析能力。他只是,自己也没有一个非常准确的答案。在看清白猫的那个瞬间,沈晨非常希望,能从它的身上,再看到一些关于彼苏尔的影子。受伤与否,他一点也不在乎。所以也许,在伸出手的那个瞬间,他是希望自己被咬的。帕拉罗兰见沈晨不说话,笑道:“你一点也不像创世神。”沈晨没有回头,只淡声道:“我本来也不是。”帕拉罗兰顺着沈晨的视线,看向远处的光点。光点若隐若现,看起来并不确切凝实。而光点周围的方向,是一片模糊的黑暗。帕拉罗兰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视力越来越差了。尤其是像这样阴暗的地方,他更是难以看清。胸口处原本偶尔出现的憋闷,最近也更是频繁。有时缇尼拉着他跑动,仅仅几步下来,他就要站在原地偷偷喘上许久。但他觉得,这些加诸在他身上的许多病症,都没有沈晨的寂寥看起来那样晦暗。一直被迫成长的少年,在此时提到了一个,与他年龄不符的禁忌字眼。他问沈晨:“你想找的人,是你所爱的人吗?”花苞停下摇摆,像与他一同等待沈晨的回答。沈晨呼吸缥缈,像穿透时间射线,回到了他和彼苏尔相伴的时间里。魔王大人曾经说过,人类的爱太沉重了,他只想要沈晨开心,所以只希望沈晨“喜欢”他。但,彼苏尔不在这里。所以沈晨望着远方,轻轻答道。“是。”帕拉罗兰目光回敛,觉得沈晨的背影看起来格外平凡。就如他刚刚所言,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像一位创世神。沈晨表现出的所有无所不能和面面俱到,都会在面对某个存在时,顷刻间荡然无存。从诞生开始,就因白化被人类排挤在外的帕拉罗兰觉得,也许“爱”这个词语,在这样世界上,就是会格外遗憾的。他口气婉转,像在小心翼翼地谈论某些与他无关的事,对沈晨道:“听上去真是太悲伤了,等我长大后,还是选择不要开始比较好。”沈晨与花苞一同静止,听着帕拉罗兰回屋的声音。随后,沈晨微微低头,看向了自己受伤的手。花圃之中没有任何香气,只有一点点血液弥漫的腥甜味道。他的血滴在花圃中,变成了另一道养料。沈晨对植物学并没有过多研究,他看着那些花苞,有种很消极的错觉,觉得自己无论多么精心去养护,也没办法让它们开花。但渐渐,他觉得这样也好。因为这些花苞的执拗,仿佛是在告诉他,他找不到彼苏尔,是因为他还没有用力地、推到第一万扇窗。屋内的帕拉罗兰在灯烛中慢慢躺下,他悄悄掏出沈晨转赠给他的厚皮本子,翻开第一页。炭笔在薄皮卷上摩擦,发出细腻的抹蹭声。一种世界上从不曾存在的花,在少年的炭笔中,被描绘出来。花瓣在黑色的笔画间隙间,对比之下,看起来洁白如羽。临睡前,他听见沈晨进屋的声音。连忙吹灭烛光后,他摸索着放下本子时,因为视线模糊,本子没有放稳,从窄窄的木床一侧掉落。书皮脊角落在地上,磕出了一个脏脏的痕迹。帕拉罗兰借着月光,眯着眼轻轻将尘土吹落。但软皮上的磕痕无法复原,执拗地留在那里。他将本子重新放在一侧,知晓以自己的身体情况,不管使用时多么小心,这样的痕迹也会不断增加。受伤的白猫缓缓醒来,睁开眼睛看了看整个木屋。随后,它翻了个身,眼睛再次闭了起来。帕拉罗兰还以为它会离开,偷偷地观察了很久。直到白猫的呼吸再次绵长起来,他也终于闭上那双无色的眼睛,陷入漫长的黑暗。第92章 “圣莱斯特”清晨的鸟鸣声打乱程序,吵醒了草垫上熟睡的陆思淼。他起床穿衣,然后拎着自己的专用小木桶去打水。整个村子一片安静,沐浴在鸟鸣声中。在回来的路上,他迎着光看向木屋门口。晨雾还未散尽,将一切覆上一层朦胧。朝阳渐起间,白色的花朵在花圃中轻轻摇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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