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赴宴的宾客很多,很多带着家眷,甚至有几个小孩子正好奇地打量着。Fenta教授声名在外,很多人都想来他身边刷个眼熟。同时,酒店的大厅里展示着Fenda先生很多的名画,有安保在旁看守,秩序森严。陈烨木与宁岁也上去凑热闹,第一幅就是一堆杂乱的线条,五颜六色,看不大懂。陈烨木向宁岁轻声解释道:“这是在画一只凤凰,五彩的都是它的羽毛,它正在朝霞中起舞。”宁岁眯着眼睛瞧,似乎有那么点意思。陈烨木笑道:“Fenta喜欢搞抽象的东西,这层寓意也是他自己告诉我们,我们才看懂的,他有自己的那套艺术体系。”宁岁忍不住好奇道:“您和Fenta老师是怎么认识的呀?”陈烨木说:“没什么特别的缘分,就是申请了国外的院校,然后学校包分配把我分给了他。”正说着,Fenta走了过来,捏住了陈烨木的后脖颈,道:“不孝徒儿,还不快陪你师父吃饭。”Fenta和他的徒弟们坐了主桌,还捎上了宁岁。坐位置时,陈烨木坐在Fenta的右手边,宁岁挨着陈烨木坐。Fenta似乎是个很善谈的人,隔着陈烨木,热情地和宁岁交流着。“你是陈烨木的助理?当他的助理不好受吧,我这徒弟毛病可多,酒不喝冰的,糕不吃带枣的,好难伺候。”“而且,他几个月前孤身一人回国,都不把我带回来,好没道理。”陈烨木拿起酒杯朝Fenta晃了一下,然后自己一口把酒杯里冰的葡萄酒闷了,用实际行动表示对老师胡说八道的抗议。宁岁说:“没有没有,当陈老师的助理没多事情要干,只要把课堂上他讲的每个知识点记下来就可以了,他说他记不住自己上课随口说的内容,防止下节课讲漏了讲重了。”Fenta狐疑地看了陈烨木一眼,难不成回国几个月把脑子整坏了,连课上自己说的东西都记不住,连他这个六十岁的老头都不如。一旁的外国徒弟努力插着话,说:“遥想当年,陈学长当街背圆周率后一百位,如今落寞成这样了,啧啧。”陈烨木给宁岁倒了一点点的葡萄酒,说:“那是当年的速记比赛,都有口诀,现在叫我再回忆那是一点不记得了,别听那外国佬瞎说。”宁岁不怎么会喝酒,就喝过街坊邻居办酒席时的几口啤酒,没见过葡萄酒,他抿了一口,微微带着点甜味,好喝。陈烨木给自己倒了半杯葡萄酒,朝Fenta敬道:“几个月前那是我外舅伯伯过世了我才提前回国,没别的意思,难怪你老不回我消息,原是自个儿生闷气去了。”他给Fenta也倒了点葡萄酒,“来,咱们师徒俩在国内重逢了,干一个。”刘铁柱赏脸喝了,又挂不住面子的哼几声。陈烨木凑到宁岁耳边,低声叨叨,“你说说他,也是一把老骨头了,还耍小孩子脾气。”带着酒气的吐息袭在宁岁的耳畔,惹得宁岁有些晕乎乎的。他们师徒几个好久没见了,酒过三巡,每个人都喝了不少,几个外国佬的脸上都带着红晕。Fenta到底是年纪大了,虽说喝得远不如徒弟们多,但也有了些醉意。他头上的小揪揪一晃一晃的,略显几分老顽童般的俏皮。他偷偷问陈烨木,“哎,你为什么要带你的助理出来啊,在国外,你可从来没有助理。”说完,他眼睛狡黠一转,问道:“他看着年轻,是不是你看上的徒弟,想让他见一见师祖。”他幻想着自己桃李满天下的场景,有些得意了。陈烨木不留情地回答,“不是,”才不要他当徒弟,“就是想带他出来认认人罢了,”把自己所有认识的人都介绍给他。Fenta想了一会儿,“哦”了一声,想起来了陈烨木好像说过自己要办工作室来着,估计是看上的年轻艺术家,先招来当助理安置着,他便没再多问。陆陆续续的,有别桌的客人来敬酒,来赴这场宴会的,大部分打的都是要在Fenta面前刷脸的心思,一个个排着队拿着酒杯等着。再加上旁边还有一个新生代里最出色的画家陈烨木,慕名来敬酒的便更多了。酒桌文化是个很难搞的东西,Fenta年老,旁边的几个徒弟便代他喝酒,一个又一个回合下来,又喝了不少,其中陈烨木喝得格外多。传言,Fenta最爱的徒弟就是陈烨木,传授毕生绝学,跟武当似的,甚至有离谱的传言说Fenta这次回国就是为了陈烨木,他放心不下独自待在异乡的乖徒儿。二来,其他几个徒弟都是外国人,在国内名气不如陈烨木,而且中文不好,别人看着交流有困难,就都往陈烨木身边涌,连带着宁岁都多喝了好几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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