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烨木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宁岁朝卧室的门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起了身,闭着眼睛砰的一声把卧室的门关了。男孩子在外面要学会保护自己。浴室内,洗澡的身影愣了一下,然后恢复如常,水蒸气一点点糊住了玻璃,一片朦胧。第34章 画展到了晚上,陈烨木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宁岁留了一半的床给他,玩着玩着手机便睡着了。第二天醒来,身边依旧是空无一人,被子内没有余热。宁岁疑惑地起了身,推开房门,见陈烨木枕在沙发上,正睡得好香。听到门开的声音,陈烨木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吵到你了,抱歉,”宁岁轻手轻脚地走去。“本来就醒了,”陈烨木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怎么睡沙发?”“昨天忙到好晚,就没进屋,怕把你吵醒了。”宁岁真觉得这酒店的设计有点毛病。刚进酒店一层的时候,看那大厅也挺大的,怎么还非得设计成圆台型,下大上小,顶层的贵宾房就这么一点大,才一个房间,一点不实用。两个人收拾完了,就去底层的自助餐厅吃饭。金碧辉煌的餐厅内,有吃着西餐、摆弄着刀叉的闲情逸致者,也有往嘴里一顿猛塞、狼吞虎咽、急着去开下一场视频会议的霸道总裁,各有各的生活。“画展在这儿的西北边,不远,咱们打个车就到了,”陈烨木随便拿了些乱七八糟的,专挑好看的菜拿,这才发现拿了好些五颜六色的胡萝卜丝。宁岁嫌弃地把萝卜丝撇开,再花哨都不吃,啃着一块棒骨,津津有味,闻言“嗯”了一声。其实,宁岁对这个画展没多大的兴趣,既然陈烨木想来看看,那便陪他来一趟。说不清道不明这是一种什么心理,只知道和陈烨木在一起让他很开心。聊城怎么说也算是是宁岁的故乡的市中心,只是他十八岁前从没来过罢了。也有一种私心,想看看从前梦寐以求想去的地方到底是怎么样的。聊城很大,地形也多变,市区繁华如此,而偏野之地留在被人遗忘的角落。宁岁想说,走出来的感觉真的很好,仿佛前路一下子便开阔了。陈烨木对萝卜丝是一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态度,见宁岁不吃,默默将自己拿的萝卜丝包圆了。一位端着高脚杯的优雅服务员踩着皮鞋,向他们款款走来。他将那杯酒放在了桌子上,清了清喉咙说道。“先生,这是隔壁那位女士请您喝的酒,希望您可以收下她的卡片。”陈烨木将嘴里的萝卜丝咽了下去,疑惑地皱眉看向他。服务员继续说:“先生,那位女士说与您一见如故,想与您改日花前月下,昼夜笙歌,几度销魂,一块吃席。”陈烨木:“???”说完服务员尬地咳了两声,补充道:“这是那位女士的原话。”这遣词造句,仿佛有什么大病。宁岁疑惑地往服务员指的方向看过去,见到一个强健的但穿着碎花短裙的、满脸胡渣满腿腿毛但涂着烈焰红唇的、打扮乡土妇女但有着天生金发的奇异物种,带着谄媚又害羞的笑,对他抛了一个媚眼。宁岁嘴里的肉不知道该不该咽下去了。陈烨木接了那卡片,发现那不是一张明信片,而是一封缩小版的手写信。宁岁凑过去和他一块儿看,调侃道:“桃花缘不错呀。”那张卡片上写着,“Dear陈先森,非常sorry对我们机场上的不happy经历,你不要讨厌人家家啦quq”“还是very希望在米兰的画展看到你,么么”“如果you答应人家家了,就一个小时内眨下眼睛,我会含情脉脉地看着你的暗示的quq”宁岁、陈烨木:“...”一旁的女装大汉乔离兴奋地跺着脚,心想,这还拿不下你?这文案是他们部门一位优秀的汉语言学者亲笔撰写的,中西合璧,柔中带刚,撒娇与强制并行,很符合他们那个年代年轻人的口味,虽然那位学者现在快过九十大寿了。乔离捏着碎花裙边边,内心嘶吼道:只要你敢眨一下眼睛,我就要把邀请函塞到你的怀里,然后强势地九十度鞠躬潇洒离去。宁岁说:“我们是不是被变态缠上了。”陈烨木不想眨眼,拍了拍宁岁的手说:“没关系的,咱们搞艺术的都不大正常。”宁岁松了一口气。陈烨木彬彬有礼,走到了乔离的旁边,顺带着把那杯红酒捎上了。“这位远道而来的朋友,”他不知道该称呼对方为女士还是先生,亦或是额...跨性别者,采取了最保守的问候话语,“您好,这儿是自助餐厅,红酒那缸上写着‘免费畅饮’四个大字,就不劳烦您送我们酒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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