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可能会是他。“那就……麻烦了。”宋轻舟不由得叹了口气。贝莉一脸姨妈慈爱的笑,目送着俩人走进了卧室,随后兴奋的拿出手机给关崇远发了条短信。——你想怎么报答我啊?我昧着良心说你钢管直的时候,真是对宋大哥十分愧疚呢!关崇远瞥了眼信息,将手机随手搁在了卧室的窗台上。宋轻舟坐在卧室的沙发椅上,看得出来在他眼睛完全看不见的情况下,与一个陌生人呆在狭小的空间里,这让他有些紧张与不自在。关崇远动作尽可能轻柔,卷起了他的裤腿,宋轻舟的皮肤是天生的白,可是现在看起来却越发病态的苍白,他实在太瘦了!这半年想必承受了很多痛苦,没有好好过一天的日子。他身上撞碰出来的青紫伤痕很多,可能自己不方便擦药,也不好与桂婶说,便没管过。关崇远一边擦着药,泪水一边模糊了视线,他暗暗做了好几次深呼吸,用手背将模糊视线的泪水一遍一遍拭去。宋轻舟听出了他呼吸悲伤的沉重,却也不知何心软了,伸手摸索着轻轻揉了下他的脑袋,笑问:“小朋友遇到什么事了?听起来很伤心。”关崇远用力拿袖子将眼里的泪水擦干,调整了下吸呼,温柔细心的擦好药后,将裤腿放了下来。他拉过他的手,在他的掌心写下两个字。——疼吗?宋轻舟心脏猛的一紧,缓缓握上了掌心,假装若无其事的笑了笑:“一开始会疼,习惯了就好了。”——怎么习惯?对于他这个问题,宋轻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反问:“想冒昧问一下,你的哑疾,是天生的还是后天造成的?”——不是天生。(内心愧疚了许久,对他撒谎了。)宋轻舟暗暗抽了口气,可能感同身受,所以想着安慰一下他。“我的眼睛也是因为一场车祸造成的,医生在我的眼球里取出了几十块玻璃碎片,眼球能保住还算不幸中的万幸。”——医生怎么说?宋轻舟:“医生说眼角膜不可逆破损,还有视神经损伤也有影响,如果能得上天眷顾,我能等到一对眼角膜,但也不一定还能恢复视力。”——能治好的,不要害怕。宋轻舟不由失笑,竟然对一个陌生人说了这么多,而且一开始本来是想安慰他的,反倒被他安慰了。可能真是寂寞太久了,他只是想找个人好好聊聊天儿。宋轻舟:“你害怕过吗?”——不怕。宋轻舟微笑:“那你很勇敢。”关崇远看着他,也跟着脸上有了点笑意。一阵沉默后,宋轻舟又说道:“当时车祸发生时,还有另一个人也在车上,我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当时他看起来比我伤得更严重,想必也很辛苦。”关崇远心脏抽抽的又开始疼了起来。——他会过得很好的。宋轻舟苍白的笑了笑:“或许吧……我对他有些内疚。”——为什么?宋轻舟:“车祸发生时,为了自保,我将方向盘打向了我这边。当时我唯一的想法是我不想死,也不能死……老天拿走了我的一双眼睛,是惩罚也是仁慈。”关崇远很想抱抱他,但是又怕吓到他,只得忍着将他拥入怀里的冲动。——你没有错。宋轻舟为之一震:“可明明就是错了。”——在不能自保的前提下,不提倡自我牺牲与任何道德形式的自我感动。听起来有点自私又强词夺理,但是因为这句话,宋轻舟确实从中得到了救赎。宋轻舟:“我叫宋轻舟,你叫什么名字?”——沃恩(won)Won是关崇远一直在国外用的名字,这个名字在好莱坞名制片人中是个值得传颂的存在,提起won很多会下意识蹦出‘名片制造机’‘流行导标’‘电影鬼才’等代名词。因他放荡不羁,任性自我,所以十分神秘;他不喜欢应酬,也不喜欢在公众面前恍悠,视名利如浮云,也视金钱如粪土。有人说他是贵族之后,也有人说他是财阀巨头之子,拍电影不过是玩儿。此言并不虚假,不过从未得到过证实。——我能经常来看你吗?宋轻舟想了想,莫明的不想拒绝他。“如果你有空,可以过来与我聊聊天儿,我时常一个人闷在屋子里,无所事是。”——好。此时桂婶叫吃饭了,关崇远才扶过宋轻舟走出了卧室,临前回头看了眼落在窗台上的手机关上了门。吃完午饭,关崇远好不容易赖到了下午四点半,宋轻舟陪他们在客厅坐了一个下午没好意思送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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