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两天的围读进行得非常顺利,第三天,林殊一大早在自己院子里张罗了张长桌,盖上红布,摆上几盘新鲜水果,布置出了开机仪式现场。即便是五年前刚出道那会儿,江朔也从未见识过如此磕碜的开机仪式,然而这次却又和以往都不同,因为这次的资源,是他完完全全靠自己争取来的,是他喜欢的故事,和他欣赏的演员以及导演合作。现场没有尖叫的粉丝,没有成排的长枪短炮,没有争先恐后试图挖掘爆点新闻的媒体记者,仅仅由二十三人组成的电影《夜》剧组,在院里围成一个半圆,江朔作为男主角站在导演林殊身边,再旁边是曦月姐和陈轩,一群人举起手里的香,对着案台虔诚鞠躬。结束后,林殊举起喇叭,所有人一起开心大喊,“20xx年11月3号,悬疑文艺电影《夜》,正式开机!”“开机大吉!”陈轩喊道。“开机大吉!票房大卖!”砰!林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瓶香槟,一群人在喷涌而出的泡沫中追逐嬉闹。陆邵坤站在旁边,凝望着江朔笑着躲闪洒向自己的香槟,被这热烈的气氛感染,忍不住也跟着说了一句,“开机大吉。”开机第一场戏,拍摄的是李天被村里二流子欺辱的镜头。故事发生在夏天,宋清为江朔准备了一套旧衣服,上衣是一件已经洗得发灰的旧汗衫,裤子则是一条亚麻质地的藏蓝色直筒裤,衣服洗得很干净,因为李天的生活虽然窘迫,但他依然在用尽全力体面地活着。她把江朔画得略微憔悴,一头长发却梳得整整齐齐,然后按照林殊的吩咐,在发根抹上点儿油,毕竟那时候的农村,即便是富裕人家也不会天天洗头。走完一遍戏,江朔脱下身上的羽绒外套,露出白皙纤细的胳膊。陆邵坤抢在前头接过外套,宋清拿着瓶大喷,对着他的脸和脖子来回喷了几下,做出汗流浃背的效果,凌冽的寒风一吹,江朔顿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冬天拍摄夏天的戏本身就很折磨演员,陆邵坤见到后心疼坏了,赶忙举起外套给他挡风。这么冷的天,时间一久,演员的动作就不灵活了,林殊急道,“都杵那儿干什么呢?!”“快走,导演发火了!”宋清拉着陆邵坤迅速跑出镜头。“电影《夜》第一场,第一镜,第一次!”镜头一开,江朔立马进入状态,神态一收,贴着墙根,瑟缩的身影和地上的阴影融为一体,低着头快步往前走。“哟,快看那是谁啊?”村里几个二流子看到他,朝这边走过来。这时,镜头给到李天的脚,几不可查地一顿,随即再次加快脚步。嘴里叼着麦秆,带头的男人模样歪瓜裂枣,敞开的汗衫下露出饱满麦色的肌肉,像提留小鸡似的,一把揪住了李天。这人叫张富贵,是村长的儿子,平时田里的活也不干,成天不务正业,就知道跟着人去县里头倒卖东西。李天一脸麻木,十多年的欺辱他早已习惯,低着头沉默地看着脚下。张富贵将他扔到地上,一群人嘻嘻哈哈,将他皮球似的踢来踢去。“死变态。”“俺娘说了,这种人在城里,是要被枪|毙的!”张富贵吐掉嘴里的麦秆,眼里流淌着意味不明的晦暗,弯腰去扒李天的裤子。“给我们看看!”李天死死拽着裤腰,脸蹭在地上,碎石子扎进眼睛里,扎得眼眶通红。“松开!把手松开!”这群人开始对着他拳打脚踢。“住手!”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冒出来。张富贵回头,看到站在树底下的陈飞。“哟!”一群人互相看看,嬉皮笑脸地走过去,陈飞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们,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李天趴在地上,看着陈飞,一双空茫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哟,这又是谁啊?”张富贵一把勾住陈飞的脖子,“看不出来啊,睡过?”“没有!”陈飞推开他,看了眼李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张富贵的话,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对着他们支支吾吾,“总之你们打人就是不对!”张富贵舔舔牙根,表情像是狰狞的鬣狗,一脚踹在他的腹部,“老子爱怎么样怎么样!”陈飞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地捂住肚子。一群人哄堂大笑,张富贵踩住他的脸,用力碾了碾,“管得着吗?下次再扰老子兴致,弄死你!”陈飞缩了下脖子。“治病咯治病咯!”李天被他们欢天喜地地拖进了小巷里。逼仄肮脏的巷子里,李天被几只手压在地上,视线穿过几只脚,看着陈飞从田里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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