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厌淋湿了吗?他现在回去了吗?明明他都说不想了, 怎么还那么执着?不该想的, 但没办法,控制不住,这种感觉太无力, 宁裴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要做点什么才可以, 于是他忙碌起来,把资料重新归档。那两盒药躺在资料旁边静静看着他。宁裴去倒了杯水, 那两盒药被他挪到了椅子上, 可伞在地上撑起, 总离不开他的视野, 恼人。片刻,宁裴重新倒了杯水,泡了感冒冲剂,并不好喝,他也没感冒。还剩下一半资料,宁裴起身去拿文件夹,突然顿住。那叠资料上方放了张纸条,纸条上的字龙飞凤舞,五年过去,还是和从前一模一样。是周厌的字迹。纸条上写“我去给你买伞”。仔细回想,方才整理到这几张资料的时候,恰好是周厌离开的时候,没过多久,姜鹤见外面下雨,提前来找了他。药店小票上的时间,只比他离开图书馆早了几分钟。他和姜鹤离开的时候,周厌是不是就在外面?无法知晓,只觉得心口被什么堵住,无法呼吸。片刻后,宁裴摸出手机,在无数条消息中找到周厌的微信,给他发:——伞和药都拿到了,谢谢——【转账】依然是客气,礼貌,疏离。想问,你淋雨了吗,感冒了吗,我没有看到纸条。全都忍住。没有发,也没得到回复。在办公室待了一下午整理完放假前该整理的资料,恰好姜鹤来找,两人一同前往导师家。导师住学校分配的教职工宿舍,很近,路上,姜鹤忍不住问:“你心情不好?”宁裴反应迟钝抬头,姜鹤摸了摸下巴思索:“一直在走神,我问你论文的事情,你居然用嗯、对来回答,这不是你以前的态度。”“没有,你说的确实是对的。”嘴硬否认,宁裴不愿纠缠这个话题,转而道:“我昨天收到了凯尔德教授的邮件。”姜鹤哇哦一声,“他说什么了?你的那个研究?”“他问我愿不愿意去他的学校读书。”“你想去?”两人停在导师家门口。“我拒绝了。”宁裴没有犹豫,“我不喜欢国外。”他确实不喜欢,对他来说,在哪里读书都一样,他想见凯尔德教授,只是因为想和凯尔德教授讨论他的研究,而不是想要成为他的学生。凯尔德教授当即表示十分遗憾,不过也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和他讨论起了问题。姜鹤突然想起刚和宁裴认识那会儿他也问过宁裴差不多的问题,那时候宁裴也斩钉截铁地说不,结果没多久,他们就在学校重逢。姜鹤问:“不是因为别的?”宁裴疑惑,“什么?”姜鹤笑笑:“没有什么,最好别让导师知道,不然这个老头肯定会很伤心,我好不容易给他拐回来的学生,差点又被别人拐走。”“是吗?那你们俩为什么要在我家门外说这些?”本来就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而提起的问题,宁裴还没回答好的,门就被打开了,导师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非常生气地瞪了姜鹤一眼才邀请他俩进屋。师母早就去世,导师平时一个人住,今天为了请他俩吃饭,特意让儿子带着女朋友回来,本来还想让孙子一并回来,可惜孙子最近期末考,总不能翘了考试,看得出来导师当真高兴。厨房里,导师儿子和他女朋友在忙碌,姜鹤看了眼问:“我们该怎么称呼?”“不称呼都行。”导师笑,转而道:“你的论文怎么样了?一转眼你都要毕业了,留校的事考虑得怎么样?”话题没落到自己头上,宁裴专心吃瓜子,视线落到厨房里导师儿子女友背影上的时候却顿了顿,感觉眼熟,然而下一秒,对方转过身来,和宁裴隔着厨房的玻璃门对上视线,双双愣住。江铃剪了短发,越发干练,五年过去,容貌也没怎么变化,她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又转过身去。“你怎么这副表情?”见宁裴发愣,姜鹤戳了戳他胳膊。回过神,宁裴摇头,然而心思又无法定下来了。自从和周厌分开,上了大学,他再也没有见过江铃,只是过年回家,有次听陈若提起,年夜饭的羊腿是江铃送来的,说江铃的公司又做大了,不过可能以为他不愿意听,陈若就不再提,他和周厌闹掰的事情,陈若他们都看在眼里,嘴上不说,却一直顾及着他感受。这世界当真是小。宁裴垂下眼,慢吞吞地剥着瓜子壳,就听见江铃同导师说话的声音。江铃喊了一声叔叔,又问,能不能让她和宁裴说两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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