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飞鹭给顾海递去眼色,顾海去扶她。但顾海刚近她的身,何芸就急急忙忙地跑出来:“你们别动她,会吓着她。”她说迟了,顾海已经扶住她手臂,女人果然受了惊吓怪叫一声,用力推开顾海,自己摔在草坪上。何芸连忙去搀扶她,像哄孩子似的说着“没事,别害怕,他们不是坏人”。她搀扶着女人走到树下,让女人坐在距离韩飞鹭和顾海最远的地方,然后往她身上盖了一条薄薄的毯子;韩飞鹭见状,觉得给她盖毛毯非常没必要,因为眼下是盛暑天,但这女人却穿着长袖长裤戴着针线帽,把自己装裹的像是在过深秋。韩飞鹭再去看她的脸,看到一张下颚尖细,双颊凹痩的容长脸,她已经瘦得露出骨相,像干枯的果核上蒙着一层薄薄的肉衣,但依旧可看出她相貌清秀,气质高洁。只是红颜薄命,被病痛折磨成这幅模样。“她就是邓兰兰?”韩飞鹭问。何芸温柔地摩挲邓兰兰的后背:“对,她就是兰兰。”韩飞鹭看到她双手蒙着厚厚的纱布:“她的手怎么了?”何芸:“前两天我炸素丸子,她把手误伸到滚烫的油锅里去了。”误伸?韩飞鹭不相信一个正常人见到滚烫冒烟的油锅会把自己的双手伸进去,做出这种事的人要么故意为之,要么神智不清晰,再看邓兰兰空洞的双眼和呆滞的神色,答案貌似是后者。韩飞鹭把手伸到邓兰兰面前晃了晃,邓兰兰像是被电光闪了眼,猛地往后躲。韩飞鹭见状,心下了然:“她现在不认人?”何芸点点头:“医生说她脑袋里的肿瘤压迫到了脑组织,导致大脑缺血、缺氧、细胞组织受损、这叫......那个词儿怎么念来着?”她忘记了医生对邓兰兰下的诊断,但韩飞鹭心里已有答案:“叫血管性痴呆。”因脑瘤而引发血管性痴呆的患者会逐步丧失记忆,变得笨拙呆傻,认知能力、记忆能力、计算能力全面退化,直到完全消失。他之所以略有了解,是因为和韩玉良下棋的一位大爷去年因脑瘤去世,去世前的症状和此时的邓兰兰极度相似。既然邓兰兰的病症已经如此严重,也就意味着她的病已经无力回天,已经步入了生命倒计时。何芸问:“警察同志,你们到底有什么事儿?”韩飞鹭和顾海对视一眼,两人都很无奈。邓兰兰呆呆傻傻,就算告诉她父母被害,她也听不明白,对她而言倒是好事一桩。韩飞鹭便问:“她丈夫贾青在哪儿?”何芸顿时拉下脸,说话前先撇了撇嘴:“昨晚整夜都没回来,不知道在哪儿。”韩飞鹭在她的表情中看到很多内容:“他经常不回家?”何芸:“自从兰兰生病之后,他三天两头不着家,兰兰去医院做透析都不陪着,前些天还要和兰兰离婚。”说到这里,她眼圈一红,“医生说她最多还有半年时间,他就这么迫不及待把小三娶进门儿吗?”韩飞鹭:“贾青有外遇”何芸用袖子擦掉眼泪:“我给他洗衣服的时候经常发现女人的东西。”韩飞鹭向顾海吩咐:“想办法联系到他。”顾海拿着手机到一旁给穆雪橙打电话,让穆雪橙查出贾青的联系方式,然后拨出了贾青的号码,讲了几句后挂断电话回去坐好,道:“他说马上到家。”话音刚落,一辆白色凯迪拉克从门前驶过,开进旁边的车库里去了。片刻后,一个穿西装戴墨镜的男人从正门进了院子,大敞着西装外套,双手揣在裤兜里迈着招摇的步子向树下走去,拉开一张椅子重重地坐了下去,摘掉墨镜看着韩飞鹭:“刚才是你给我打电话?”韩飞鹭:“我姓韩,支队的警察。你是贾青?”贾青咧嘴一笑:“你们都跑到我家来了,还问我是谁?”韩飞鹭闻到他身上有酒气,但看他脸色很清醒,估计是昨夜喝的酒,今早刚酒醒,便问:“昨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桌上有只果盘,贾青拿起一颗苹果咬了一口:“陪客户喝酒应酬,怎么?你想替我老婆盘问我?”韩飞鹭尽量无视他傲慢粗鲁的嘴脸:“在哪儿应酬?”贾青:“山羊KTV,D16号包房。在场的除了我和材料商还有十几个妹妹。”后半句话,他特意看着邓兰兰说,脸上挂着坏笑,像是故意刺激她。但是邓兰兰面容呆滞,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韩飞鹭对他心生厌恶,于是想尽快结束这场走访:“你岳父岳母出事了,今天早上他们的尸体在店里被人发现,是谋杀。”贾青惊讶地瞪大眼,下意识用自己的习惯表达惊讶:“卧槽,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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