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博尔讨了无趣,只好作罢,站起来走了。刚走出地下室,就看见唐纳斯坐在后院望着满屋的花沉思。这两天他没怎么在书房处理公司事务,更多的时候徘徊在一楼,甚至还下厨做了个饭,但就是不去地下室。“想去看他就去啊。”兰博尔走到他身后:“把他打成这样,后悔了吧?”“不过呢幸好这些伤恢复完也看不出来什么,你还算有后悔的余地。”唐纳斯摊开手低头看自己的手掌,掌心是一块破旧的黄铜怀表,有一块花纹繁复的宝石盖子,怀表本身已经走不动字了,但指南针还能用,脆弱的指针正颤巍巍地一颤一颤。——抱歉,我不知道你这么贵,钱没有带够,我把这个抵给你,明天再来找你把钱补上行吗?——这是什么?西洋钟?洋人先生,送人东西不能送这个,这叫送终,就是送我去死的意思。——那、怎么办?真的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盖子上这块红宝石能抵好几十金,我把它砸下来送你可以吗?——算了,砸下来就不好看了。——你相信我吗?我现在就回去取钱,我不会跑路,一定会回来的!——······丽姨看你是洋人才没提前收款的,你要是不回来,她会骂我。——我会回来的!我取了钱就回!啊对了我不叫洋人我叫埃文,来自大不列颠,你听说过吗?——听不懂,你快去快回,从后面出去。······脑海里盘旋的声音逐渐散去,唐纳斯的眉头却没因此平复。他想不起来更多的了,温欲既没有损坏他的怀表宝石,还冒险偷偷把他放走,嘴硬心软,令人怦然心动,而这种心动的感觉,好像很不妙地延续到了他的身上。他不应该打温欲的,那一顿暴力把他的恨意宣泄得所剩无几,导致没有负面情绪屏障来抵御这种感情的入侵。“他······怎么样了?”“死不了。”兰博尔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悠闲地加上牛奶搅拌:“我觉得你是因为不能接受自己犯了错,你说东方有你的过去,有你的仇人,为此计划了这么久,其实你只是不能接受自己搞错了吧!”唐纳斯眼神瞬间犀利:“你再说一遍?!”兰博尔伸了伸脖子,看起来有点紧张,但还是说道:“人性嘛,正常,平时被人指出一点小错也要努力争论,争不过还会生气才是常态,何况你这个情况呢。”唐纳斯冷笑,但却没有真要动怒的意思:“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对哲学这么精通呢?”兰博尔干笑:“因为多少比你活得久一点。”猛然合上手心,唐纳斯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等他能动了带他出来晒晒太阳。”“······”温欲的骨折在接骨的第二天就长出了骨痂,等歇到第三天的时候已经开始长合,虽还不能站立和拿东西,但坐在轮椅上出门没有任何问题。赤道附近的热带气候总是阳光充沛,幸而现在的北半球都在冬天,曼谷也降到了二十多度,晒起太阳来不觉毒辣,反倒暖融融的。温欲在黑漆漆的地下室躺了几天又失血过多,浑身皮肤白得耀目,唐纳斯刚下车就一眼看见了他,坐在轮椅上由兰博尔推着等他。“你们逛吧,我没什么兴趣晒日光浴。”兰博尔把轮椅交到唐纳斯手上:“我去喝点冰的,有事打电话。”说完便慢悠悠地插着沙滩裤兜离开。唐纳斯好几天没有看见他了,温欲脸上的刀伤已经很淡,但他皮肤瓷白,痕迹还是明显,唐纳斯一开始划他脸的缘故是觉得他这张脸迷惑性太强,看着他总有不合时宜的情绪干扰他,划伤了,没美感了,也就回到正轨了。但他现在看着这张有伤的脸,惊恐地发现一切并没有好转。他居然······心疼。相顾无言,最后温欲先开口道:“说实在的,比起晒太阳我还是喜欢呆屋里。”唐纳斯:“让你透透气少给脸不要脸。”温欲不说话了,唐纳斯便推着他沿海岸慢慢走。沿途都是嬉戏玩闹的游客,一对情侣从他俩身边经过,女生好奇地扫视了两人一眼,扭头对男生道:“亲爱的,你说那人是年纪轻轻就要坐轮椅还是坐着轮椅也要坚持出来旅游?”温欲:“······”“这几天佣人做的饭菜还合胃口吗?”温欲回答道:“这几天没味觉,大部分时候在睡觉。”“过几天能站起来了就复健吧。”“也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就是没聊到重点。直到推着他走了半个小时,海边的气温从早晨的二十几度升到三十度的时候,唐纳斯终于开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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