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偏科,最多也是拐了一下,收收心也能补回来,但是这二位直接拐到骨折,粉碎性的那种,胶水都沾不回来。每次月考下来,黄霞比学生还要心累,人没进办公室,就被张黄二位老师一左一右夹击。二位老师语气怅然,从教育问题反省到自身道德问题,是不是他们做了什么遭到了学生的厌弃,连带着这门学科也讨厌。都是同事,也不能像学生一样教训,黄霞哄完这个安慰那个,好不容易等到上课铃响,两个老师各自去上课了,黄霞才有精力叫他们过来分析问题。“你们两个……”□□头疼的揉揉眉心,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两孩子平时又乖又不惹事,班上人缘不错,对老师也很尊敬,即便是加上偏科这一点,黄霞也不能像对待班上的刺头那样拎着耳朵教训,听见也不需要。“我把你们两个位置安排在一起,就是想让你们给互相补一补,查漏补缺,取长补短。”“是的。”两个少年点头。“那你们补了吗?”老黄手下的成绩单拍得哗哗作响:“按我说的,互相分析对方的卷子,互帮互助,你们补了吗?”“补了。”两个少年说。“……那就回家也补一补,不要想着有别人扯绳子,自己就不动了,”黄霞累了:“别学癞蛤蟆戳一下动一下,你看人家宋思,每次都是年级第一,从来都不偏科。”两癞蛤蟆:“知道了老师。”“回去吧,这节课自习,”黄霞把一摞成绩单递给他们:“把这个发下去,趁着自习课复习一下,看看卷子,多讲讲,你们不是邻居吗?放假回家的时候也多在一起,不懂的地方一起讨论。”“好的老师。”过道上突然出现两个人影,多年来和查岗班主任斗智斗勇的经验让学生立即收声,如同被捏着喉咙的鸡,有的学生已经拿起笔在草稿本上做模做样的乱写乱画。萧池和林檐走进教室门口,学生们才纷纷松一口气。“你俩怎么进来都不出声,吓死了。”“哎哟我这小心脏。”前排学生眼尖的,已经看见了萧池手上密密麻麻都是分数的成绩单。“考试成绩下来了吗?”“老黄她们都不休息的,靠!放假也不安生。”“我都不想要那玩意,老萧,你把这东西拿走,我们还是兄弟。”“想什么呢,”萧池站在进教室第一排的座位上,微微弯着腰,数了六份七页的成绩单,让一竖排一竖排的往下传:“我家本来就没你这个兄弟。”“是是是,你的兄弟只有檐哥一个,”说话的是一个健壮的体育生,他接过成绩单捂着脸瞧,还是在倒数几个发现了他的名字:“完蛋了,回家我妈得一顿打。”“你这样,”萧池假模假样的和他出主意:“把前面那页撕掉,回家说你考了十七名。”“那我妈要是问剩下的人呢?”萧池两手一摊,眉眼弯弯:“都能排在你后面,那些人的成绩还有什么好看的。”“……”林檐先他一步回位置坐下,萧池拎着两张成绩单,把椅子向后退了退才坐下来。“让我来看看,”萧池分给他一张成绩单,另一只手冲林檐伸出来:“檐仔考及格的语文卷子。”林檐偏着头,眸光很浅,和萧池无声对视。半晌,收回目光,从书本最底下抽出来叠得整齐的答题卡。快五点了,太阳落坡,教学楼一半镀上一层暖黄的光晕,有几缕阳光还透到教室里面的课桌上来,刚好落到鲜红的九十二分上面。“你和我说说,”萧池吸着一口气,点着卷子上一分没有的古文翻译:“别的先不提,这个你当时翻译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高二月考语文试卷的翻译题选的是闻鸡起舞的片段:中夜闻鸡鸣,蹴琨觉曰:“此非恶声也!”因起舞。然后,在答题卡上面,小楷端正的写着林檐的古文翻译。月上中天的时候听见鸡叫,踢着蹴鞠找刘琨睡觉,说:“这难道不是恶心的声音吗?”趁机起舞。人家翻译,讲究的是语气通顺,上下文连贯,最好还能美化一下书面表达。但是我们的林檐仔可不一样,他皱着眉头,盯着试卷翻来覆去的嚼,一个字掰开了揉碎了的翻译,只管写出来,不管前后文语境是否通顺,尽管他看着也别扭,想着出题的老师怎么还有这种癖好,又或者是古代的人遍地是奇葩?总之满心腹诽,林檐还是持着狐疑的诡异心情,把答案写了上去。总之,得了一分,还是老师看他认真翻译了,给的同情分。“这个翻译看不懂的话,闻鸡起舞好像还是我六七岁给你讲的睡前故事吧,”萧池撑在桌子上支着头,想起小时候的事颇有些感慨:“仔啊,就是代入一下,也不知道吗?这道题班上的人很少有丢分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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