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愿说太多,只因这个人实在不值得过多谈论。杨雁跟着说:“他的工作有问题,或者人品有问题,这些被议论被猜测都是正常的,但现在连他的性取向也被拿出来议论,这点我觉得不合适。”秋焰怔住,对面秋鸿信也愣住,问:“什么性取向?”杨雁看了眼老公儿子,说:“有人说他其实是同性恋,被他同单位的女朋友发现了,他离职估计跟这也有关。”秋鸿信皱眉:“同性恋?我怎么没看出来?”他还看了看自己儿子:“你跟小陆走这么近,你看出来了吗?”秋焰顿时语塞。杨雁“啧”一声:“小焰儿能看出什么啊。”秋焰记起陆辞曾经威胁他要告诉他父母关于他喜欢男人的事,此时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突然问父母:“妈,你刚为什么说他的性取向被人讨论不好?”杨雁说:“这是一个人的私事啊,又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不管他同性恋异性恋,他要是劈腿,搞小三,还值得被批判下,单单一个同性恋,这有什么好拿来被说道的?”秋焰笑了笑,果然跟他所料大差不差,他又问:“所以妈你觉得同性恋跟异性恋没什么不同?”杨雁点头:“你妈我好歹也是大学教授,不是什么老古董。”她顿了顿:“我现在的学生中就有,我不会去约束这个,但会适当的,委婉地提醒他们要保护好自己,毕竟这个社会还没有开化到那一步。”秋焰十分欣慰,他没打算在这时刻提及自己,但觉得一切已然不是问题。知道陆辞离职的消息后,秋焰又去提交了一次利宁案的翻案申诉。开年以来,他跟温遇河的联系寥寥,普法课温遇河难得出席,秋焰给他的特赦绿色通道仍然有效,两人又回到犹如两条平行轨道上,明面上一个管着另一个,然而秋焰觉得,自己才是被一条无形的链子锁住的一方。他自知自己失了分寸,袒露了那么令人难堪的心思,还得到了那么可笑的一个下场,他对自己生气,也气温遇河,可又觉得没有立场来气他,他喜欢利宁,心中只有利宁,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春天来了,柳枝抽芽,桃花盛开,秋焰渴望恋爱的心从没这么难以平息过。他27岁,马上28了,血气方刚,大好年华,明明有喜欢的人,为什么就这么白白蹉跎呢?这个春天他把工作之外的时间大都奉献给了运动,健身房,户外跑步,打篮球,骑单车,仿佛无穷无尽的精力需要发泄,夜里跑完十公里,很想去夜市吃一叠炒粉,可他赫然发现,连这点无关痛痒的接触,现在竟也令他心虚。他的小组里又新增了三个矫正对象,三个人第一次在司法所办手续、做宣介会的时候,秋焰难免想到温遇河,所有监外执行的犯罪人员,刚刚进入这个程序都诚惶诚恐,唯有温遇河,他那么平静,那么游离在外,他坦然于自己的罪犯身份,却又从心底对这个身份根本不认同。秋焰没遇见过这样的人,他也想,自己对温遇河的迷恋是不是因为阅历太浅?多接触各种各样的人,什么人都见过,也许自然就能免疫了。可是万一千帆过尽,还是只记得那一个复杂却又纯粹的人,又该怎么办呢。翻案材料递交后过了几天,秋焰接到了受理并通过审核的通知,也就是,利宁案即将会宣布正式重查重审。他在工位上忍不住内心激动,过了会,决定去看守所找江小杭。连星回案子的凶手还未找到,江小杭除了教唆杀人的罪名外,还担着连星回案嫌犯的身份,在案子水落石出之前不得取保候审,估计要在看守所待上许久。距离秋焰上回见到他,江小杭看起来糙多了。看到秋焰,江小杭没什么表情,两人隔桌落座,秋焰说:“我给检察院递交了一些材料,已经通过了,利宁的案子会重审,到时候希望你配合,当证人,说出你知道的,你做过的。”江小杭的眼睛闪了闪,光芒一瞬而过,他说:“好。”秋焰今天过来就只是为了这么一件事,确保江小杭不要发疯,不要反水,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并不欲久留。刚刚起身,江小杭突然来了句:“你跟利宁很不一样。”秋焰一怔:“什么意思?”江小杭很淡地扯了扯嘴角:“利宁清冷,安静,从不跟人产生争执,像水一样温柔。”秋焰听着这些形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己固执、啰嗦、管东管西,跟这些美如天仙的词一个都对不上。江小杭说:“他不会喜欢你的,其实你跟我一样,都得不到我们想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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