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多么快乐,这三年埋在心里的疤就有多痛,辛雪稚不愿意回想那些事,脸色又难看起来:“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况戍锲而不舍:“有区别吗?我们还是我们。”“我们不是我们。”辛雪稚停下,盯着他双眼郑重地表明态度,“我和十八岁之后的况戍已经不再熟悉,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长到这么高,这些年又遇到过什么事,又怎么从一个骑自行车的高中生,变成了开豪车的况总。三年听起来很短,但我们其实错过了很多,当初你还说要一辈子形影不离,显然在分手时就忘了这句话,现在我们都变了,回不到以前。”“教室到了。”辛雪稚示意对方别再跟来,“以后在学校还是保持距离吧,这样对你我都好。”说完,他没再看况戍一眼,此时此刻,他不想见到对方的表情。而直到半天的课程结束,他走到校外时,无比后悔当时没有看一眼况戍的表情,那将会制止接下来一切的悲剧。彼时,司机刚为他打开车门,但看到杜晨又难免想起父亲对他的冷漠,脸色自然苍白些。在对方得逞的笑容下,正要硬着头皮上车时,一声急刹车忽然从天而降,那架势几乎让人觉得要碾到脸上来。自行车堪堪擦着车门停下,同时停下的还有辛雪稚上车的动作。偏头一看,况总西装笔挺,容颜非凡,脚踩自行车踏板。自从上次开跑车被嫌弃后,况戍没再开过高调的车,显然是有人告诫过他,西装和跑车不搭,不过那人忘了再说一句,西服和自行车也不搭。其实,要换成别人,穿着西装骑自行车也挺好的,况戍坏就坏在这张脸上,他的长相跟阳光搭不上边,攻击性很强的霸总脸再被从小培养的表情管理呈现出来,除了锋利逼人的气势,身上没留下丁点亲切感。现在的他再骑自行车,堪比项羽要抱洋娃娃。很诡异。“况、况总......”杜晨被他的气场吓得不行。况戍没理睬他,请辛雪稚道:“来吗?”辛雪稚的直觉让他不要上车,但情感上又实在不想和杜晨一起回去,咬咬牙,还是跨上了车后座。“哎,少爷——”司机伸手挽留。况戍一把扯过辛雪稚怀中的课本,扔给司机,潇洒挥手道:“今天我负责你家少爷的安全,走了!”说完,便踩着脚踏板洋洋洒洒地离开。很快,辛雪稚就在自行车后座懊悔。时隔三年,况戍的骑车技术减退了不少,从出发起车子就没走过直线,歪歪扭扭地甩了一路。辛雪稚原本还矜持地用手指揪着他外套,后来实在被晃得不行,恐惧在经过一个路面地坑时达到巅峰,不管不顾地一头栽到他背上,双臂紧紧地将他环住。结果这一抱,把半吊子车手仅剩的那点技术都给抱没了,况戍那颗本就在胸腔躺得不老实的心脏这下直接冲上天灵盖,连带着一整个车都往上耸了个激灵。接着只听车头发出一声惨叫,辛雪稚天旋地转,整个人歪倒在地面。好险在落地的瞬间,况戍极其敏捷地用手掌托住了他的后脑,这才劫后余生地睁开眼睛。阳光正好洒在他脸颊,左边鼻翼上的那颗小痣像在发光。辛雪稚的长相之所以惊艳,不仅在于他漂亮的五官,而是脸上这些十分精妙的细节,譬如这颗痣,就是让他高挺的鼻梁又能显得俏丽的神来之笔,在清冷的同时,又能够可爱得恰令人怜况戍许久不曾这样近距离看过他的脸,一时忘我,不知今夕何夕,怔着半晌没动。直到辛雪稚推了他一把,才如梦方醒,把人从地上拉起来:“你还好吗?”“没事,去扶车吧。”辛雪稚低头拍打身上的灰尘,听见况戍往车那边去了,紧接着,哐当一声,他悚然抬头。就见况戍挺大的个子杵在那儿,左手捏着如濒死的蛇一般扭动的自行车,悲哀道:“车子报废了。”说完的同时,自行车垂头丧气地咽下最后一口气。辛雪稚:“......你是在扶车的时候顺便给它斩了个头吗?”况戍一脸无辜:“我也没使多大力啊。”辛雪稚突然想起他不久前用一只手抱过一箱书的战绩,打探的目光在他左手上游走,那人已经走到他身边:“要不叫车?”辛雪稚回神:“不用,反正离家也不远了,直接走回去吧。”“那就听你的。”况戍修修补补把车子勉强拼回形状,推着它和辛雪稚并肩同行。当天气好时,在安静的路边散步本来颇有氛围,只是那辆报废车走一步能响三下,叮铃咣当地把良辰美景敲得稀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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