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抱着人冲出浴室,换掉他一身湿衣,胡乱给自己套上衣服,用毯子包住辛雪稚上车的时候,他的头发都还是湿的。辛雪稚的身体最忌感冒,稍不留神,恐怕就会在死亡线上徘徊。况戍不可自控地发抖,险些要握不住方向盘。这时,副驾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高烧令他思绪混乱,他仿佛只凭本能感受到了况戍的恐惧,手指向那人挪去,轻轻缠上他的衣角。“况戍,别害怕......”绕在衣角的手指变成一根强力之绳,缚住了况戍的慌乱,将沉着归还至他的身体。他不再颤抖,冷静地启动汽车,对着副驾驶的方向道:“宝贝,我带你去医院。”辛雪稚再次昏睡,没有听见他的声音。提心吊胆了半个小时,两人终于在单人病房安顿下来,辛雪稚此次就医及时,并未造成大面积发炎感染,心脏得以逃过一劫。他躺在病床上,脸偏向况戍这边,紧阖的眼皮下只有睫毛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药水通过留置针送入体内,况戍碰了碰他的手,一片冰凉,合掌托在手中,试图给他传送一些温度。床上的人睡得深沉,床边的人守着一动不动,直到深夜,况戍都没有合眼,他的眼眶爬上血丝,盯着床单的一角,不知在想什么,流露出令人动容的悲伤。掌中的手忽而动了一下,况戍立即抬眼看向辛雪稚:“雪稚?”没有回应,人并没有醒来,想必只是一些梦中的惊悸,辛雪稚的睡眠素来深长,很少有被梦惊动的时刻,况戍将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想要探个究竟。辛雪稚手上的抖动越发频繁,不似好梦,他蹙起眉毛,嘴唇启合着微弱的气息。况戍俯首,耳朵贴在他的唇边,听清了他的呓语。“哥哥......”一声许久不见的称呼飘入耳中,况戍身形一震。“哥哥......为什么......要离开我......”况戍惊颤地瞥过视线,可目光刚碰到辛雪稚的脸颊就慌乱地跳开,他往后退开几步,在病房中静立片刻,绕过病床离开了此处。辛雪稚隔日清醒,烧已退了大半,医生允许他回家休养,只需每日来医院打点滴即可。况戍本想抱他,但他看着那人没换的衣服和泛着血丝的眼睛,不忍心再让他劳累。“我好多了,能自己走。”况戍没有勉强,陪着他慢慢往楼下踱步。回家之后,况戍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辛雪稚瞧着心疼,把他往房间里推:“你去睡一觉吧,昨天一晚上没合眼吗?”况戍硬着身体没动:“你做什么?”辛雪稚道:“我把计算结果整理一下,发给组长看看,如果可行,他们就可以着手实验的事情了。”见况戍要说什么,他连忙补充,“放心,这个很快,而且一点不需要费神。”“恩。”况戍走了几步,忽然转身,“雪稚。”“怎么了?”况戍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说出来:“三年前的那件事情,你难过到现在吗?”辛雪稚身形一顿:“为什么提这个?我们说好的不再提三年前的事情。”“回答我的问题,好吗?”辛雪稚仍想拒绝,忽然看到况戍的表情。重逢之后他见过况戍很多样子,热情的、威风的、霸道的、疯狂的......却从未见过这样落寞的一面。为什么?明明三年前被伤害的是他,为什么提起此事,况戍会摆出这样一副表情?让人如此苦涩。“没有了。”辛雪稚褪下尖刺,和他坦露心扉,“我已经不再感到难过了。”“哦。”况戍滚动喉结。“因为你现在已经回来了。”辛雪稚忽而又道,“而且承诺再也不会离开,是这样吗?况戍,现在我能再相信你吗?”男人浑身一僵,蓦地冲过来抱住他,他很激动,声音正在颤抖:“我会努力让你相信。”辛雪稚的计算成果得到科研组的一致认可,组长当即将医械电能改良列为小组首要工作,实验启动,等辛雪稚病愈复工时,就可以直接加入。杜晨这段时间过得心烦,实习生活并不顺利,经常因为错漏的工作遭到前辈批评。况家和辛家来往密切,这些员工难道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对他如此苛刻,就不怕得罪辛家?还是说他们只认血缘,只认辛雪稚一个人?的确,辛雪稚不仅是正牌的辛家少爷,还和况戍有私交,他怎么可能被为难?想必在研究所待得十分舒坦吧,而那个研究所的名额他本来可以拿到的......杜晨恨恨地一脚踹上面前的花架,他心中烦乱,在家待不下去,就出来花园透透气。只是满院花香闻着却更心烦,他踹了几处花草,正欲回屋,忽然听到隔壁的汽车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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