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雪稚的耐心彻底告罄:“你到底在说什么?”“你从二区回家那天,我是藏了爸的手机不让你联系他,怎么,你就那么生气他没去接你?把他关在门外几个小时?”“我哪里——”忽然,辛雪稚想起来,那天他整理完行李开门的时候,父亲的确正站在他的房外,可那时正好是晚餐的时间,他以为只是巧合。是......他父亲的表达从来内敛,就算真的在他门外站了许久,怎么可能亲口告诉他?“你没骗我?那天爸爸真的在我门外站了很久?”“你是死人吗?门外站个大活人感觉不到?”辛雪稚没介意杜晨愈发过分的语言,他只是努力地回想那天的情形。漫长的旅途,雨中的等待,精疲力尽回家的他看见的却是本该来接他的父亲在家照顾继子的场景,他心里难过,回房后根本没有精力去发现门外的动静。可是——“为什么?”他嘶哑地发出询问。为什么?父亲不是早已不喜欢他,如此漠然他的学业,那样狠心地夺走他努力的成果。“你竟然问为什么?”杜晨一脸好笑,“爹对儿子好还需要理由吗?你们流着相同的血,用着同一个姓,你们是一家人,他看重我是一回事,难道还真能不对自己亲儿子好?”“是吗?那你要不要解释一下这段时间他区别对待我的原因?他答应把我的名额换给你的时候有没有一点犹豫?他对你有求必应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才是他的亲儿子?”“那是因为——”杜晨说到一半,突然掐断声音。“怎么不说了?因为你还没编出来?杜晨,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不是因为想要我再燃起希望,对父爱产生新的期待,你再用事实把我的希望磨灭?你就喜欢看我不痛快的样子,现在我失望离开辛家,你没机会再满足你那恶劣的欺压欲望了不是吗?”“可惜——”辛雪稚面若寒霜,“我这个人,一旦彻底失望就不会再回头,你缺爹就拿去,缺钱也拿去,我都不会再因此伤心了,如果你还想继续从我的痛苦中获得快乐,那就只剩下两种办法,要么用实力去推翻我的科研成果,要么,让况戍爱上你——”“你敢吗?”他高高在上地俯视杜晨,“你配吗?”说完,他一把推开杜晨拦着的路,走上自己的方向。杜晨惨白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忽然崩溃地疯吼一声,辛雪稚的话戳中他所有痛处,甚至连他看似胜过的部分也都是虚假的。辛雪稚不知道辛鹤霄为什么愿意满足他的所有愿望,但杜晨对此心知肚明。他刚到辛家的时候,总是对这个天生富贵的继兄流露出钦羡和嫉妒,他的目光大多时候都在观察对方。他有一个粗俗低等的生父,父子感情根本不曾在他的世界中出现,当他看到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还在用叠字唤家人的时候,一方面觉得这人娇气矫情,一方面又羡慕得快要发狂。一天,他单独和辛鹤霄相处时,鼓起勇气学着辛雪稚的样子叫了声“爸爸”,不苟言笑的男人第一次对他绽开笑意,他永远记得男人对他说的话——“你这孩子,叫人的时候倒是和雪稚挺像。”然后,他从继父那里得到了人生的第一个奖励,一台遥控汽车。从此,他所有的祈求都靠一声“爸爸”获得,这成为他予取予求的暗号,只要喊出那个称呼,辛鹤霄就可以心软地满足他的一切——靠着,他对辛雪稚那点拙劣的模仿。这就是杜晨藏在心中的秘密,满足却卑微的、甜蜜又苦涩的、可笑又可怜的,心酸的秘密。走廊前端,辛雪稚脑中不停咀嚼着杜晨的话,那些话他想信,却又不敢信,理智和情绪拱在胸口,让他成为乱糟糟的一团。忽然,有人从身后一把搂住他肩膀。“雪稚!”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他抛撇掉所有的烦恼,笑着偏头,“你一会儿不是没课吗,怎么跟过来了?”叶殊:“没事儿做蹭一堂吧。”辛雪稚惊异地看他:“不兼职了?“从这学期开始不去了。”叶殊道,“从七区回来后,我发现医械真的能救很多生命,现在我已经没有经济压力了,花时间学习比兼职有意义得多——”他顿了一下,声音变低了些:“叶挽他可能......也更希望我这样做。”“对了——”忽然,他话锋一转,“你在分辉实习的这段时间又干大事了对不对,校园论坛上都传疯了!”“校园论坛怎么会知道?”“分辉集团很多研究员都是A大毕业的,前辈们在论坛都有账号,这次你又有了新项目,你们遇到的小插曲也写上论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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