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彩琴突然觉得很可笑。
十几年前为了害司马昱,她搭进去几个心腹,现如今司马昱的腿基本无碍,倒是炎儿的腿断得彻底。
现在为了害长公主,她又折了一个从小玩到大的挚友和忠仆,赔了尽半数的嫁妆,还被夺了封号,但长公主依旧比谁都生龙活虎,甚至还美滋滋地带着司马昱搬去了公主府。
她不明白自己如何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是报应吗?报应她生出了害人之心,没有好好相待那个小贱种?
可是她又有什么错呢,天底下又有哪个女子能够对丈夫偷腥生出来的孩子和颜悦色?尤其是这个孩子还天生聪颖,威胁到她自己孩子地位的时候。
不,或许是她错了,她一开始报复的对象就错了!
这一切都是司马空的错!司马空将她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活生生折磨成一个困在高墙的怨妇,更可恨的是,这个男人还永远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在他司马空的眼里,能够在外多多开枝散叶也实属无奈,甚至还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谁叫府里的女人不争气生不出儿子呢?而外面的女人能生出儿子,就说明问题不是出在他自己身上。
而且将外面的孩子放在当家主母的膝下养育,已是给足了她王彩琴面子。身为侯夫人,就合该做一个宽宏大量、温柔体贴的贤妻良母,将这个野种视为已出,永远无怨无悔照顾着这一大家人,做的每一件事都要顾及他司马空的脸面和侯府的利益。
司马空客客气气地将高公公送去客房休息,回来时看到发妻仍像个傻子似的魂不守舍地盯着圣旨看,立刻厌恶地呵斥道:“在这里杵着做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自大邺开国以来,我襄阳侯府还从未出过此等无颜之事!母亲当初真是识人不清,这么多贵女却偏偏挑中你做媒!”说完便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王彩琴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四周高高的朱墙与外头广袤无垠的苍穹,无声地笑了起来。
——是啊,我当初真是识人不清,瞎了眼才看上你,央着母亲去结识老侯夫人。
——我自己犯下的错,便要想办法自己解决。该死的不是司马昱也不是长公主,而是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冷血男人!
——待你司马空归西,侯位自然也就该落在炎儿身上了吧?不管长公主更偏爱谁,炎儿的世子之位可是真真切切的,谁也抢不走。
圣旨的内容很快便传到殷子珮的耳中,她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觉得父皇委实是不给侯夫人留面子。
像侯夫人这种“富太太”,大多全靠脸面活着,是典型的要面子不要里子。要是让殷子珮来看,那个什么诰命夫人没有就没有了呗,每个月俸禄又不多,是那种典型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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