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九晋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想过可能是因为席泠,但又有种自欺欺人的自信,他们的浓情是可以谱写成永恒诗篇,没有什么新的变革能掩盖这一段轰轰烈烈的历史。不信垂眼水中,玉女金童肩臂相磨,那么般配,那么缠绵。
倏地坠叶,荡起涟漪,模糊了水中双双影,仿佛一场意难平。仇九晋对影笑了下,搂着她的肩摩挲,“进屋叫人摆晚饭吧,我没在家吃,等着过来与你一道吃饭。”
箫娘在他手中怡然地晃了晃,“你先进去传饭,软玉必定有话同你说,摆好了饭我再进去。”
他兴致缺缺地松开手,远远眺目,莲叶像一片绿油油的墨,远远泼到天际。在这山水苍郁的荣华里,他起身从假山底下的雪洞踅过去,走到洞口,心里始终像卡着个什么,谈不上悲或痛,只是没由来地有些发闷。
他斜转身,穿过崎岖的太湖石望向箫娘的背影,“你的身契,席泠怎么讲?”
箫娘笑呵呵地扭过半身,“说了说了,他的意思是不晓得他爹放到哪里去了,还得找一找。”
“他要多少银子?”
箫娘心窍一动,在腮畔举起只发颤的手,这个慌说得她自己个儿也心虚,她哪值——
“五十两……”
仇九晋歪着下巴,嘲弄地笑了下。她只当他是在笑席泠,忙辩解,“泠哥儿倒不是图银子,他的意思,那钱搁在他手上,算替我攒着,往后若遇到事情,他还把银子给我使用。”
他不言语,只远远地,用一种钻研的目光看她,他想将她抽丝剥茧,看看她的心,还有没有一点从前的残影。可他又怕真拨开迷雾,一点从前也找不到,到时候惊吓的是他自己。
如今她不是已经把弄财的心眼转到自己身上来了么?她正用她贪得无厌的谎言,磨杀着他们的旧情。对于她这种锥心刺骨的转变,他目露戏谑,“我先进去,你早些回屋。”
用罢晚饭,晚夕二人各枕一边,下弦月悬在绮窗畔,从帐中隐隐能见一勾霜色。仇九晋有些抱闷悠悠,开口听不出情绪,“小箫儿,等辛玉台过了门,我接你回府好不好?”
箫娘吓一跳,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辛玉台那张娇滴滴恶狠狠的脸,忙在枕上摇头,“你那个正头奶奶还不想法子弄死我?还有你娘,她心里厌嫌得我要死,我回府里头,还不是送上门的活靶子?”
“你怕了?”他笑了下,想起那个令他喘不过气的家,终日盘算权利的父亲、脂粉裹着枯骨的母亲、至亲至疏的兄弟……
脑子里忽然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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