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班头原要推辞,话悬在嘴边,到底领了命。他晓得席泠收这些礼,绝不为敛财,至于为了什么,又总有些看不透。
“那我不送了,请慢去。”
席泠丢下堆礼任他挑拣,打帘子进了卧房。日影稍转,箫娘提着两包点心回来,进屋不见人,只剩乱乱一堆礼,忙收捡进卧房。
都归置了,扯开截绛紫素罗比身上朝席泠挑下巴,“这料子我裁件短褂子,好不好?”
“随你。”席泠头也未抬。
箫娘又将那只玉兰金簪子取出来,斜插云鬟,落到对榻歪着脸,“好看吧?”
席泠稍稍抬眉,就瞧见她亮晶晶的眼,像水光的投影。他干脆搁下笔,背靠在窗户上,支起一条膝,十分翛然,“你这会子又不怕屋里有老虎要吃你了?”
就把箫娘的心事提上来,连跟着脸也有些泛红,羞而转愤,“少放歪屁!”
席泠振着胸膛笑了,手肘撑在膝上拖着额看她,一点一寸地,把笑收回惯常似笑而非的情态。那目光莫名像跟羽毛,将箫娘的心搔得有些痒痒的不自在。她以为他终于有话要说了,说那些他从不提起的隐秘情绪、以及那个拥抱。
哪怕是辩解呢,只要他肯承认,箫娘就能抓住他的马脚,用来辖制他。
那些浮想联翩的“辖制”二字,把她自己也吓一跳,在他钻研她的目光里,她又跼蹐、又期盼。可她难安地空等了一场,席泠什么也没讲,伸来胳膊重提他的笔,游龙飞凤地钻研他那些看不懂的字词。
箫娘觉得他还是继续钻研她的好,既然他不“钻研”她了,她就冷不防地提醒一下,“你今日,在仇家吃了多少酒啊?”
“嗯?”席泠把眼皮子一剪,就事论事,“三杯五盏吧,记不清了,吃了碗醒酒汤,倒不妨事。”
“你酒量不好,又不会讲话,少吃些才是,仔细场面上吃醉了,得罪人还不晓得。”
“放心,没醉。”
箫娘把半身探前一点,一会看他游动的笔,一会窥他一眼,“你这个人,吃醉了酒,做事情‘毛手毛脚’的……你自家晓不晓得?”
席泠把笔浅住,抬起轻攒的眉,脑袋装模作样地偏了个方向,“我吃醉 ', ' ')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0 00书院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