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回百转的联想,才十分正经地说:“看这树荫,你瞧,没遮住你,你不是怕晒?”
箫娘还在暗暗琢磨这话里的真假,他已拔座起来,经过她身后,把一两条胳膊撑在她左右,将一个没头没脑胡思乱想的女人围困起来,“别瞎琢磨,没别的意思。”
她做贼心虚地把背挺直,理智仍然很顽强,“你哪只眼见我琢磨哪样了?可见是你自家不怀好意!”
但身离他的胸膛就那么短寸的距离,甚至能感受他怀抱的温度。她不由得期待这是个拥抱,心正异动,他却迟迟不贴近,只把脸悬在她腮畔,吐息微热,带着一点点旖旎,“你在这里好好计较,我得进屋睡个午觉。”
箫娘那片腮就似被茶烟熏了一下,润润的,有些发痒发烫。她抬着手背蹭一蹭,咬碎银牙,对着他那清冽的背影跺了跺脚。
只等入夜,谁家玉笛横秋,纱窗人静。她擎着灯,把耳朵贴在墙上,听那头细微的动静。
窗外的月日益满起来,箫娘一抬头,看见那如水清澈的月光,忽然照得她羞愧不已。慌忙捉裙躲回床上,把头掩在被子里,挡住那堵隔海的墙。
可又在黑暗中赌气地想,倘或席泠肯先“服软”一下,日子就能更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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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火耗:原指碎银融化重铸为银锭时产生的折耗。张居正推行“一条鞭法”后,把百姓交的碎银融化重铸为整锭上交国库,中间所产生的消耗,由百姓承担,因此加征的这部分银两称为“火耗”。
征收的“火耗”大于实际火耗,其中差额归了官员,形成贪污。
第42章 抚郎衣 (二)
月满花残, 这个秋,洋溢喜气。箫娘往陶家与绿蟾说话,见绿蟾与日的容光焕发, 从前是烟笼的芍药,如今是星前的牡丹。
箫娘心知是何家就要聘媒议亲的缘故, 进门便打趣, “人说女人嫁人前后是两副样子,我还不信,如今看姑娘,还未嫁呢,就比从前大变了个模样。从前要是地上的西施, 如今就是天上的嫦娥!”
恭维得绿蟾两颊生红,遮着扇嗔她, “愈发嘴乖了,快来坐, 我有好东西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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