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态。
箫娘想到他劳累的原因, 愈发臊得慌, 蹑手蹑脚地下床, 忍着骨头散架似的疼拾衣裳。初初要好, 她还不敢就在天光底下这样狼狈地面对他。
等收拾妥帖,席泠懒洋洋的声线冷不防在身后响起,“只顾着自己?我的袍子呢?”
箫娘一转身, 见他欹在床头, 薄衾子堆在他腰上, 带着一点颓堕靡丽的笑意。她仓皇拾了他的袍子, 走回帐前跼蹐地垂着下颌,满脑子寻正经话讲,“这个时候,去衙门是不是迟了呀?”
“今日不去了。”
席泠的声音尚不精神,带着沉沉的慵意,他仰起头。青灰的帐顶有一片琥珀色的光斑在摇曳,好像曳出了他胸中往日填积的慾,这会儿心里就变得很空很空,似有种惘然若失的寂寞。
箫娘刚随着他这种不精神放松下来。谁知他手一伸,将她捞回帐里,揿在枕上,“你在躲什么?”
她说不上来,好像是羞于面对夜里不能自抑的自己,更羞于这样的自己暴露在他眼皮底下。
看见她,席泠的心一霎又回溢,渐渐阗满了,都是她的影。他从她眼里看出来羞怯,俯低亲她一下,格外温柔,“今日羞,明日还羞么?天天羞,这张脸都要烧化了。”
他抚着她红扑扑的脸,朝窗户望一眼,“快到晌午了,饿不饿?”
箫娘很庆幸从那些心跳的话题说到了柴米油盐,她也能稍微恢复些如常的骄横,俏生生翻了个眼皮,“你只晓得吃呀?怎的老是饿?”
一夜的绮光好似把胭脂融在她骨头里,腮上唇上的从底下泛出颜色,似碾烂了一朵芍药溢出的红浆。席泠的拇指摁了摁她微嘟的下唇,亲了下,“我是怕既累着你,又饿着你。”
旋即拧一拧她的鼻尖,翻身下床。
箫娘慌张朝里扭头,直到听见窸窸窣窣的衣裳摩挲,她才敢扭回来,从枕畔看他系着袍子,顷刻由夜里的兽,化成了那个白天斯文的“席大人”。
阳光从他身侧穿过来,落在她横着的脸与裙,暖得惊心动魄。她眨眨眼,望向帐顶,暗把褥子底下藏匿的那张符咒摸一摸。
在此迷醉的早晨,墙头红杏膨胀,终日涨成满树清甜多汁的果子。
隔几日箫娘摘下来一篮子,用块崭新的布头盖着,就与绿蟾共赴仇府探望辛玉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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