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烦难困苦顷刻烟消,老侯爷张罗着往北京去信告诉,单一边地,就一头定下个孙女婿。
这“孙女婿”还浑然不觉,只当将话说得如此了,虞家就是有什么念头也都能消了,毕竟他席泠,又不是什么皇子王孙,不过是个没家底的小小县丞。
如此一想,就在马车内笑了笑。这厢将林戴文送回乌衣巷,独步归家。
秦淮河满落斜阳,晨起下的雨,这时节路上已干透。那走了千百回的桥上游人繁往,席泠穿插其中,像一滴墨浸入余晖满波的河里,翩然地洇开千丝万缕,顷刻不见。
院门内箫娘正与晴芳说话,两个人凑着脑袋嘀嘀咕咕地,偶然嗤笑两声,显然是在议论谁家长短。席泠在门前咳嗽两声,晴芳惊觉,起身辞出去。
箫娘趁人没了影,适才两步跑到跟前,脸被半日的烟雨润的白蒙蒙的,格外娇嫩,“你吃过饭没有?”
“没有,饿了。”席泠抚抚她的腮,把眉轻拧,做除副难受模样,又是笑着的,“吃什么呢?”
箫娘拉着他,要他帮着端饭,溜溜端过去一样蒸肉、一样熏肉、一样新下的糟鲜藕,就在院里吃。太阳将落未落,光线发黄,落在箫娘半张脸上,晃着她的眼有些睁不开。席泠往一头让一让,拉她挨过来。
吃罢饭,箫娘就混在正屋卧房里,直至掌灯。席泠在炕桌上写他的文章,写完就欹在窗畔,将树梢的月望一眼,回头朝箫娘轻笑,“你不如就搬到这屋里来,同我一道睡好了。”
箫娘正剪灯花,就着那把剪子抻过去,在他眼前虚晃着咔嚓一剪,咬牙切齿地,“做你的春秋大梦!我才不过来同你睡一个屋。”
“又装样子。”席泠一把擒住她的腕子,把剪子夺下来搁在炕桌,掣她溜着墙根到怀里来,“你难道没同我睡过么?”
问得箫娘脸红了,忙捂他的嘴,“不许说!”
“做过的事情,还怕人说?”席泠把眼在她嘴上游移,拽下她的手,凑去亲了一下。
这一段南京雨水频发,秦淮河闸口失修,不是淹了这一段就是没了那一段,他有些忙起来,一连多日早出晚归。箫娘正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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