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也不知哪里来的股怨念,只觉心里一百个不服不甘,想想那两个人搂抱在一处的情景,活脱脱是卫玠抱个丑无盐,恨不得擎把斧头连皮带肉地将人劈开!
露浓扭头睃她一眼——丫头,又是个不明不白的丫头,她们都没差别。她很快就用海纳百川的雍容态度在心里由衷原谅她们的妄想、与席泠的冷漠。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席泠是在与她斗气,别的都不值当她生气。大约在她心里,她与他才是旗鼓相当,棋逢对手。
颔首间,她又扭回窗外,留给丫头一条华丽凄婉的弧线,“瞧你,生这样大的气。娶妻又不是不能休妻,真告诉祖母她老人家,事情就没有回旋的余地,她老人家先就要沉不住气了。”
“姑娘还有别的法子不成?”
“法子总是人想出来的。”露浓牵动唇角,把她招到跟前来,附耳过去,嘀咕好一阵后,仰回脸去笑,“真到那地步,祖父与祖母就是想丢开手也丢不开,他也骑虎难下。”
丫头攒着眉,隐隐担忧,“可姑娘的名声到底要紧呐!”
“有什么要紧?你没常听箫娘说,别人议论就叫他议论去,又不少块肉。况且只要我们成了亲,流言也就渐渐散了。”
露浓拿指端抚过案上湘色的绢丝灯罩,里头的烛火映得她的脸也有些暗沉的黄。她豁出去了,拿出破釜沉舟的架势,打算用一点点女人任性的手段,用一点点公侯人家的特权,套牢席泠。
无欲无求时,权势显得多余,当有所“欲”后,权势是一位公侯小姐的最基本的底气。
有时候她自己也想,做什么非他不可?这天下又不止他席泠一个男人。
可别的男人,到底伤不了她的心。也许是因为爱,也或者是一种奇货可居,搁置太久的空虚。使她急于用什么来阗这种漫长无底的空虚。
少不得就是用那些牵肠挂肚、摧心剖肝的感情来阗。
而箫娘就幸运得多,她的百无聊赖有人排解。这日早起,席泠换了身常服待要出门,走到廊外,箫娘趴在窗上看他。刚吃过早饭,她整个人从脾胃到头脑,都有些懒洋洋的饱.胀。
天亮得早,卯时中刻绮窗下角便有曦微,温吞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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