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我,我不会看走眼的。”说着,老侯爷停起腰板,把银须长长地撩起来,“虽然咱们家从来不倚势欺人,可这一回,少不得要借这些流言,压一压他才好,否则这小子,骨头太硬。”
如此,这儿女婚姻又转回了从前那番局面。这番要叫席泠,却不似从前下帖去请,老侯爷既要以理以权压人,面上摆足了款,只打发了个小厮去。
小厮进门便挂住脸,把晴芳男人吓了一跳,走到望露来禀席泠,“他们家的小厮说老侯爷要叫老爷去问话,那口气,听着可有些不善呐。”
箫娘正在案侧替席泠研墨,闻言丢下墨石就嚷嚷开,“叫我们去问话?我们还想问他们呢!平白的谁家的千金小姐把个汉子诓骗到她船上去,倒还惹得我们一身骚!我们还要去问问他,他公侯门第的家教就是这样的?”
言毕,一屁股落到窗户底下的圈椅上,气得腮鼓起来。可心里想想,人家到底是公侯门第,儿子还在北京担着要职,人家又是小姐,这里头的名声可比个男人要紧许多。想来真是吃了个哑巴亏!
席泠只沉敛地打发晴芳男人去,“知道了,叫他候着吧,我就出去。”
人一出去,箫娘就泄了底,挪到席泠腿上坐,吊着他的脖子哭丧,“这可怎么办呐?叫你去,必定是要叫你趁着咱们还没大张旗鼓办筵席,悄么声息地先把我休了,好娶他家虞露浓!谁说这事情只有女人吃亏的?我看你就吃了这名节上的大亏!”
“我先去瞧瞧,总是有法子对付的。”席泠一壁收了案上那堆请客贴,一壁放她下去,走到那头去换衣裳。
箫娘止不住灰心,不见笑脸,跟到榻上,向窗外望着。廊下才换了大红绢丝灯笼,廊角两只斜斜映着暗绿的竹林,像林间开出的两朵花,相依为命地摇晃着。
换罢衣裳,席泠稍看她的侧脸须臾,心里有种是非难平的无力。这世间变幻太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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