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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祸水 - 分卷阅读2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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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难抉择。检算起来,她连他姓甚名谁尚且不明朗呢。

于是次日在船上,露浓歪着眼琢磨他,再度试问:“你到底叫什么,打哪里来?家中是做什么的?”

蔡淮解下蓑衣斗笠,露出底下穿的鸦青素锦圆领袍,不以为意地落到榻上,呷了口热茶,“你猜猜看。”

“我猜不准。”露浓笑笑,在炕桌上支颐着细窥他,跃跃欲试,“你穿的都是好料子的衣裳,手上连个粗茧也没有,成日都装作船夫在这船上。嗯……我想,你一定不缺钱使,又通文墨,必定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你口里没有北方口音,南京话却讲得不地道,必定不是南京人,或许是附近哪个州府的富贵人氏。”

“大致不错。”蔡淮支起一条膝,歪在榻上看她。其实她没他所想的那么愚蠢,只是缺乏些实际的见识。但她又与寻常的闺阁小姐有些不同,她比她们,似乎更多一些冒险的慾望与勇气。

这是十分难得的,大多数女人都向往着一世富贵安稳。她却似玫瑰,惑人的颜色下长着不规矩的暗刺。他兴致盎然地抬手托着她的下颌,凑去亲了一下,“我单名一个淮字。”他没退开,又继续亲她,黏黏地四片唇在离合中迷得意.乱。

悄无声息地,他一手将炕桌推在一边,揿着她倒下去。终于到这一步,露浓既害怕,又期待,她忐忑不安地将双手轻抵在他胸膛,“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叫什么,我是谁?”

蔡淮悬在她脸上,目光散漫得不受拘束,手拂着她的额线,“不大想知道。我有过很多女人,现在大多都想不起她们的姓名了,就是知道你叫什么你是谁也没意义,说不定明天我就不记得。”

这话倒有几分真心,他是被迫才知道她的姓名,其实抛闪那些“阴谋”,他根本无谓她叫什么,或是谁。只要此刻,他的身.体是诚实的。

可这些话,到底有些不中听。露浓推开他,坐起身来,抱紧自己的双膝。她生怕不抱紧,自己就会沉溺在这种迷人的微小的心痛里。

蔡淮在旁边躺了片刻,也懒洋洋地爬起来,“得,我不勉强你,这种事,姑娘家总是怕一些的。”

他站起来,连体谅都没有半点无奈,仿佛从头至尾都对她无所谓,潇洒地整拂衣袍,伸手取榻侧高几上的蓑衣。

他要出去了,回回都这样,一出去就不再进来,本本分分地乔扮好他的船夫,甚至登岸,他也不会再多看她一眼,一向来去如风,自由放纵。

露浓又一回被人轻视,也总沉迷在这种“轻视”里。她心内蓦地焦躁起来,有一种难以说明的舍不得。她朝前一些,拽住他手上的蓑衣,那些抓成绒的粽叶,刺拉拉地割着她的手,“两个人在一起,一定要做这种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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