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霍家早该完蛋啦！你那个混蛋父亲，他杀了我心爱的女人……”岳伟迈出门槛，追着骂了几句。

“你也是凶手，你甚至不敢站出来面对。”霍云琛说完，关上了车窗。

有这么和岳父说话的吗？岳伟气得胸痛。他眼睁睁地看着霍云琛的车驶出小巷子，退了几步，颓然地跌坐在台阶上。

地图在口袋里沙沙折响。他闷闷地坐了会儿，拿出了地图。

“你又不是总统……”他骂了几句，展开地图仔细地看。脑子里嗡嗡地响了半天，当年那些可怕的记忆潮水一样地涌过来了，血泊遍地，哭声和笑声交织。

那是天底下最罪恶的地方，把人性彻底撕碎的地方，那是野兽之地，恶魔操控的深渊。

他不能让霍云琛去！

他把地图大力揉碎，用打火机点着了，看着它烧成了灰。

“傻瓜！傻瓜！”他跺跺脚，骂道：“管闲事的傻瓜，钱有屁用，人活着才有用！”

——

霍云琛抓起空掉的烟盒，摇了摇，丢到了一边。

“喏。”聂新拆了盒烟递给他。

霍云琛点着了，抬眸看向前方。

靳仪缩在沙发一角，正一脸惶然地看着他，身边堆着一些打空的药瓶和留着残羹的饭盒。身上的睡裙已经脏了，皱巴巴地，染着血渍和油渍。

“霍云琛，你想怎么样？”靳仪紧张地开口。

霍云琛吐了一口烟，拇指抵在额上轻轻揉了几下，淡淡地问道：“他不收留你？”

靳仪脸色更白了，双手慢慢地放到小腹上，死死盯着霍云琛看，“你想说什么？让我给你办事吗？我是不会给你办事的。”

“我不需要你给我办事。你的脸色很不好看。”霍云琛唇角牵了牵，笑了。

靳仪被他的这个笑弄得心里发慌，又往沙发一角缩了缩，咔地一声，挤扁了泡沫盒子，残汤漏了出来，沾了她满指尖。

“太狼狈了。”霍云琛摇了摇头，站了起来，环顾了一圈四周，小声说：“乱七八糟……我给你换个地方。”

“你到底想干吗啊？”靳仪扶着沙发扶手站起来，颤声问道：“送我去坐牢吗？我告诉你，你告不了我！你没证据。”

“哦。”霍云琛转眸看她，又笑了笑，“别误会，老太太有遗言，让我照顾好你，我要遵守承诺，送你去医院待产。”

“……”靳仪怎么可能相信他的话呢？她退到墙边，视线扫向门口，想伺机逃跑。

“我不骗你。”霍云琛摁灭了烟头，朝门口勾了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