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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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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氏在大夫来了后,便忙喊道:“快给五少爷看看,他的手怎么越来越凉了啊!”

大夫提着药箱走过去,跪在脚踏旁,取出脉诊垫在李承朔手腕下,伸手搭在他脉搏上,只把脉片刻,他便是猛然缩回手,神色变得尤为沉重道:“夫人,老夫只能先为五少爷施针急救,至于五少爷的病……夫人还是另请高明吧!最好是,去把镇国王府的那位夜神医请来看看,或许他还可能……能救五少爷一命。”

“什么救五少爷一命?朔儿他到底是得什么病了啊?”郑氏被府医吓得又是执帕哭了起来,她儿子这到底得什么怪病了,怎么就连那位被传的如神般的夜无月,也不一定有办法医治好她儿子了啊?

“夫人还是快派人去请夜神医来看看吧!五少爷这是急怒攻心,怒极而患上的后天心疾,一个弄不好,人可能就过去了。”他也只是个普通大夫,就比普通民间坐堂大夫强一点点,可没办法医好这种重病。

“什么,心疾?”郑氏闻言便是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是她握拳让指尖刺痛掌心,这才没有晕过去,脸色苍白的忙吩咐道:“快去派人请夜神医来府上,他提什么条件都答应他,快去啊!”

“是是是,奴婢这就派人去。”郑氏身边的婆子,忙应声,转身就跌跌撞撞的向外跑去。

老天爷啊!五少爷怎么就忽然得这样的病了,这不是要夫人的命吗?

……

夜无月正在百味居吃饭,今儿他的医馆总算是收拾好了,正准备正月二十开业呢!

结果,就被丞相府的人给逮住了。

这什么意思?李承朔那个家伙身体比他都好,怎么可能早上还活蹦乱跳的,和他那些狐朋狗友骑马出城,这才下午太阳都没落西山呢,就病入膏肓了啊?

顾相思已经知道李承朔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了,她一把将夜无月拉到一旁,嘀嘀咕咕的叮嘱他半天,这才给他整理下衣服,让他可以去出诊了,诊金绝对不能少要了,必须狠宰丞相府一笔,给她出气。

夜无月整个人都是有点哭笑不得了,这叫什么事?师父乱给李承朔药,李承朔拿假药糊弄……不!这已经不是糊弄人了,这是吓唬他亲娘,可真是大孝子。

丞相府来请夜无月,那是直接用的最好的马车,又稳又快,不消两刻钟,就回到了丞相府。

夜无月被人请到丞相夫人的居所,仔仔细细为李承朔诊脉一番,呵呵!还真挺像心脏病病发的症状,他师父可是够无聊的,居然做出这种药来玩儿。

郑氏在一旁担心不已的小心翼翼问道:“夜神医,朔儿他……”

夜无月收回手,看向这位着急的母亲,神情沉重道:“夫人,心疾之症,乃为绝症。虽说在下曾帮人换心成功过,可那次也实属是巧合。不瞒夫人说,当年我救那家的公子时,便与他父母说过,换心的生机只有一半,换心后身体接不接受这颗外来的心脏,也还是一半。如此一来,这样的换心手术,也不过只是百分之二十五的活命机会罢了。因此,那怕是你们丞相府……在下也不建议给五公子换心,这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郑氏听完夜无月这番话后,她一点希望都不抱了。

夜无月提起药箱走向外头,在开方时,他便低头淡然说道:“在下只能开方帮五公子调理身体,也可以为五公子特制一种极速救心丸。可这些药物,也只能是辅助,最根本的还是要看你们对他的照顾。患有心疾之人,最忌讳情绪大悲大喜,劳累动怒。以后,你们最好能凡事都顺他心意,让他尽量保持心情愉悦,不要让他有情绪过激的时候。如今……最好送他去城郊庄子上静养,他的情况可不太乐观。”

“那要静养多久,朔儿他才能……”郑氏已是泪流满面,满心的悔恨。早知今日,她就不该这样逼这个孩子,更不该让人去动他心尖上的人。

“先静养个三个月,等他过激的情绪缓和一下,再接他回来吧!”夜无月开的方子,那就是平心静气养神的,与丞相府的大夫,能开的方子也差不多。

至于所谓的极速救心丸?呵呵!恕他没有瞒天过海的本事,还是让他师父去鼓捣这药吧!

“到底是又出什么事了?朔儿怎会忽然得了什么心疾之症?”李越一回府,就听下人说,五公子得了心疾之症,要不是府医及时抢救,人就过去了。

虽说他是平日里总觉得这小儿子欠揍,可他也是最疼这个老来子的啊!

这孩子叛逆是叛逆,可对他这当爹的确有孝心,一年到头,也就这皮小子偶尔陪他喝酒逗乐了。

虽不是个家主之才,却是个好儿子,他喜欢啊!比喜欢他能干的大儿子还喜欢。

可如今这怎么了?他好好的一个皮实小子,怎么就忽然患上心疾之症了?

郑氏一见李越到来,她便执帕擦着眼泪,泣不成声,暗使眼色,让身边的婆子领夜无月下去奉茶。

夜无月也是个有眼力劲儿的,在这名之前给他引路的婆子来请他时,他便收拾了一下药箱,肩挎药箱,对李越这位丞相大人淡淡颔首一礼,便随着引路婆子离开了。

郑氏在夜无月离开后,便挥手让所有伺候点婢女都退了下去。

李越已经走到里间去看儿子了,这一个平日朝气蓬勃的小子,一下子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看得他这个父亲的心里啊!可是太难受了。

郑氏走进来,便在脚踏前跪了下来,未语泪先流道:“老爷,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把这孩子逼苦了,让他伤心动怒,以至于……”

李越是很疼爱这个小儿子,可他也了解他这个继室妻子,并不是一个无缘无故,就把儿子气成这样的母亲。

怎么说呢?他若是对小儿子是七成心疼,三成喜欢。

那他这个妻子,对这个儿子便是十成心疼,十分喜欢。

毕竟,他膝下有儿子五个,女儿四个,而他这个妻子,因生这个儿子伤了身子,一辈子也就这么一个孩子了,她又怎么可能不拿这个儿子当心头肉一样疼爱?

所以,他没有一开始就动怒,而是等着这个妻子给他一个说法,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她竟然能把儿子逼出了心疾之症。

郑氏跪地哭泣着,将李承朔与应彩蝶的事,简略的说了一遍,最后更是痛心疾首道:“都怪我,是我惹朔儿伤心,他才会……老爷,妾身好生后悔,后悔我为什么要去动他心尖上的人,后悔我之前为何不好好和他谈谈,不该这样擅作主张,去……”

“糊涂!你简直就是糊涂!”李越怒指郑氏,咬牙切齿半响,最后也只是一锤膝盖,摇头叹气道:“夫人,不过就是一个女人,朔儿他要是喜欢,养在外头,或是……收进府里做个妾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你何必为了这么点小事,把孩子给逼成这样呢?”

心疾之症,这可是毁了他这儿子一辈子的绝症啊!

“老爷,是妾身关心则乱,害了朔儿他……”郑氏是最为痛苦的一个了,没谁比她更心痛得了。

这可是她唯一的儿子,这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她这个当娘的可要怎么活啊!

李越虽不至于为此心痛的老泪纵横,可眼圈儿也还是红了。他握着儿子冰冷的手,苦笑叹气道:“夫人,让人准备一下,等朔儿醒来后,便送他和那个女人去西郊庄子上静养,这事你就不要再管了,我自会为朔儿留有后路,那怕他将来真的一事无成,我也会让他一辈子衣食无忧,富贵荣华。”

“老爷……”郑氏抬头泪眼婆娑的望着李越,她明白李越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意思不过就是,让她好好做她的丞相夫人,不要再去为她儿子奢想家主之位了。

“行了,这都是你自己作的,你又怨的了谁?”李越对于他这个继室妻子,怎么可能半点怨言都没有?他好好的一个儿子,早上还活蹦乱跳嘻嘻哈哈和他说,说和朋友去城外赛马。

结果呢?这天还没黑呢,他一回来,这孩子就躺床上不动了。

你说,他能不怪郑氏吗?

她都把他好好的儿子,给害成这样了,他没给她一巴掌,都是便宜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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