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白追上了他,看着这样的他,她觉得他很伤心,那种不显悲伤,不见眼泪的伤心。
在他的身上,到底都曾经历过多少悲伤痛苦呢?
他们出去时,西陵滟已经带着人围攻起这个老妖婆了。
柳月白手握两片芍药花瓣,走出来就看到这个之前还貌美年轻的女子,如今却变成了一个满头白发疯婆子了。
“这就是天山童姥,她用阴毒的法子保持她的美貌,如今被人重伤,自然就恢复她如今年龄,该有的苍老模样了。”腾蛟看着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天山童姥,她发怒发狂也没用,今日西陵滟带来老家伙,可是皇室中养了多年的退隐老怪物,都是与天山童姥同一辈的高手。
“你们这群朝廷走狗,真是丢光了江湖人的脸了!”天山童姥被这几个老怪物缠着攻击,已经快体力不支了。
柳月白站在腾蛟身后,伸手戳戳他手臂问:“你和她到底有什么仇?之前瞧她追着你不放,好似很恨你似的。”
腾蛟回头看向她,面无表情冷冰冰道:“她当年抓我养蛊,我被她折磨了好多年,临逃走之前,我毁了她的蛊坑,杀了她即将养成的蛊王。”
“啊?你们之间的仇怨纠葛,居然这么深啊?”柳月白之前还以为他们之间是有点爱恨情仇呢!谁知道,原来他们之间是这样深到不死不休的仇怨啊?
腾蛟虽然偶尔心性很单纯,可他又不瞎不傻,自然看得出柳月白的小心思,转身低头凑近她,嘴角上扬,笑得很好看道:“对,就如你心里胡思乱想的一样,当初我之所以能逃走,正是因为她一时贪色,对我一时间没了防备,我就像你一样,对她下了毒,毁了她的心血。”
“呵呵,那你没吃亏吧?”柳月白已经笑得比哭还难看了,他们可刚亲过好多次,他总不能告诉她,他之前被老妖婆占过便宜了吧?
“你猜啊!”腾蛟心情不错的一笑,便转身向着西陵滟走去了。
柳月白又手痒想揍人了,这人总这样阴阳怪气的做什么?就不能好好和人说话吗?
腾蛟走到西陵滟身边,乖巧的叫一声:“姐夫,让你担心了。”
“没事就好。”西陵滟看向腾蛟,发现他的嘴唇似乎有点过于艳红,而且……嘴角怎么有血迹?
柳月白也走了过来,对西陵滟行了一礼,有点情绪低落道:“十六叔,让您担心了。”
“嗯。”西陵滟的眼睛盯着她的唇,似乎破了,她……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腾蛟和柳月白都偏过了头去,这嘴唇回头的确是难以解释的清楚了。
“啊啊啊——”天山童姥发狂了,不知道她怎么回事,骤然之间功力暴涨,一下子就暴戾的挥掌拍伤了两名老怪物,飞身就逃走了。
“云无心,我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放过你,云无心——”
柳月白听着这个老妖婆临走前的狠话,她都替腾蛟担忧了。
西陵滟走了过去,在两个受伤的老者背后点了几下,又各自一只手掌贴在他们背后,为他们输了些内力,随之才收手,给了他们两瓶治疗灵药。
“多谢王爷,吾等先告退了。”两名老者拱手作揖一礼,便与其余几名老者一起离开了。
其实不是真的离开,只是隐于暗中罢了。
西陵滟这回没有出动青龙军,只是带了几名老者来。如今人没事,他们也该回去了。
柳月白是第一次见皇家暗卫,因为她不是皇家人,母亲多年来也不曾遇上过什么危险,皇家暗卫也就不曾出现过,她自然也就不曾见过了。
这些人,看着还真是像高手,就是不知道他们的武功有多高?
“你们来此之前,见到那棵松树的距离,就没有半点怀疑吗?”西陵滟走在前头,提醒了他们一句:“晨雾很浓,距离太远。”
“对啊!一个普通的樵夫,无论是站在崖下,还是站在崖上,都是不可能在晨雾很浓的时候,看到那棵三丈下松树上的人的。”柳月白一抬手拍向额头,真是笨死了,居然忽略了这么一件事,差点害腾蛟和她一起死在这里了。
“以后谨慎些,最近可能事多,尽量少出城。”西陵滟只是提醒一下他们,不希望后头再出现今日这样的事情了。
“啊!”一声惨叫,惊起山林众鸟惊飞。
“什么人?”柳月白听到这是惨叫,这是人死前的惨叫,到底是谁在杀人?
西陵滟已飞身迅速向那个方向赶去,那怕有烈风和墨云跟着,他也还是不放心流清皇姐去对付那个人。
腾蛟和柳月白以及众人在后随上,赶到事发地,发现有个男人已经死在西陵流清的剑下了。
烈风走过去,半蹲下来,伸手揭了对方人|皮面具,是个模样长得还算不错的中年男人。
西陵滟走过去,盯着这个人的脸,搜寻自己脑海里的人物记载,片刻之后,他便睁开了那双潋滟的凤眸,启唇淡淡道:“是夏凌手下的一名副将,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柳月白曾经听过一个传闻,说西贺国镇国王爷过目不忘,所有各大人物,朝廷钦犯,不管死的活的,只要是在卷宗内的人,十六叔的脑子里就都有着记忆。
这是一项很可怕的能力,因为,十六叔凭着这项记忆力,在有一年有人烧了宫里寰宇阁里所有的卷宗,他仅用三个月,凭口述与指导,便带领三百人,将近一百年的存档,都恢复了。
这些皇室存档,每百年为一阁,阁楼不在一处,因此,损毁也不会是全部。
可这一百年的存档,他仅凭自身记忆力便恢复了,也就够可怕的。
西陵流清收剑回鞘,走到西陵滟身边,皱着眉头说:“弟弟,我想回去看小侄儿了。”
“好,我们这就回去。”西陵滟伸手自后揽住他这位皇姐的肩,护着她一路出了这片山林崖底,扶她上了马。
之后,他便也上了另一匹马,伸手向腾蛟,让他上马。
腾蛟脚尖点地,纵身飞上马,一手搭在了他肩上,扶住。
柳月白上了西陵流清的马,有点疲惫的偏头靠在了西陵流清的后背上。
西陵流清记得柳月白,她是皇姐的女儿,她的外甥女,晚辈。
一群人上了马,卷起一阵尘土飞扬,策马奔驰而去。
在他们离开后,一个黑斗篷人出现,用药物洒在死去男人的身上,尸体便冒烟和化作了一堆白骨,最后,什么都化没有了。
“你倒是够狠心,弃车保帅。”天山童姥去而复返,此时的她已经是个白发苍苍,鸡皮鹤发的古稀老人了。
“无毒不丈夫!他的主子都不心疼他,你又何必在这儿假惺惺呢?”黑斗篷人转身看向她,望着她这副苍老的模样,他斗篷下的薄唇勾起一抹邪魅笑容道:“你这次想恢复到二十岁的美貌青春,必然是非要去找那个人不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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